随笔 2022.02.05(4)

夜里的我忽然想起那个女孩来，但当时父母还在家中，担心被父母发现的我便没有去地下室，而是一夜无眠地听到门关处门锁扣动的声音才悄悄离开了房间。
当我靠近地下室的门口时，我便听到了些许细微的敲打声。当我发觉敲打声来自于通风管道中时，一股颤栗自脚下油然而生，但我只能鼓足勇气搬来梯子爬了上去。那时她正蜷坐在管道中，右臂抱着双腿，左手扶在管道上，两根手指轻轻地上下敲击着管道壁。察觉到我的她转头看向我，但我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动。
我饿了，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之后的几日她便住在了管道中。
我会偷偷地给她拿来些食物，因为怕没有剩饭，有时候我会故意地吃的特别少，但并不是每次都能弄到剩饭，我便以没有吃饱为借口藏一些零食在屋中，等到父母离开家后带给住在管道中的她。
就这样过了四天。她偶尔会在我父母不在家的时候从管道中出来，沿着梯子来到地下室中，和我一起坐着，谁也不说话。后来实在觉得枯燥的我便邀请她去我的房间中，翻出了我的作业本与笔，拉她一起趴在床上，在本上写写画画。她从始至终都很寡言，也始终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隔壁出了一具尸体的事情已经几乎传遍这个小镇了。某天晚上父母突然跟我说，他们打算带着我搬离这里。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当时的想法，或许是不知所措，或许是害怕，总之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
第二天，我们一如既往地在本上写写画画。多半是出于欺骗她的负罪感，而那负罪感是我在扔出刀后也未曾有的强烈的负罪感，那一整天我都很心不在焉。她也多半是也察觉了什么，看到我歪歪扭扭的画后对我第一次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而后拿过我手中的本写了些什么，似乎写错了字般又划掉了重写，而后把本还给了我。现在看来，那笑容中似乎包含了许多不明的含义。
第二天，她消失了。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该作何行动去寻找，但我只是在管道与地下室中找寻呼叫了几番，第二天便跟随父母离开了这座小镇。
...
这些都是柊女士告诉你的吗。她现在在哪里。我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位曾经的记者，冀希着他能告诉我她如今的状况。
看来你并不知道她真名叫什么啊。嗯，不好意思，你该离开了。记者瞥了瞥门口，下了逐客令。
我并不知道记者何时给她发了消息，是在起身去沏茶时吗，我不清楚，但她确确实实的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