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狄浦斯： 弹丸论破 十周年生贺献礼（49章）(3)

虚海物质的质量无法恒定，熵始终是无限大，即绝对的混乱，绝对的混沌。按照四元素理论，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纯粹无序空间，奥术文明所仰仗的基本单位———以太，也表现出原始而狂暴的无序状态。
故而在虚海之中驰骋就相当于唯物科技世界中，超越宇宙的维度到上层宇宙去旅行，也相当于大航海时期肇始，先民去征服波谲云诡的大洋深处……个中的困难无以言表。甚至由于规则的绝对混乱，连神明的法则能力在这里都会受到干扰，信仰者释放神术也极为困难，可以说这里完全是天然的神弃之地。被卷进虚海基本相当于死刑。
但是奥术师们并不这么认为。
虚海之中的资源，充盈到人们难以想象。因为极度混乱的规则，带来了超越想象的无限可能。在主物质位面难得一见的特异魔法现象，在这里则司空见惯，什么虚空风暴，时弧混乱，以太激流，都属于基本操作。
这里甚至潜藏着登神的无限可能，虚海中游荡着创世造神留下的边角料，拥有这些神格，凡人亦可以一步登天成为权限狗。但是对于奥术师来说，这非常利于他们尝试去解析世界的本质规律，研发更加高级的法术，探索更伟大的技艺。所以一代代奥术师们奋不顾身往虚海之中进发，在探险过程之中时而发现新的魔法现象，时而发现新的物质世界……但是更多的是随他们的法师塔一起化为虚海中游荡的尘埃，只能活在吟游诗人的传说之中了。

奥术是有序的技艺，需要奥术师自身从无序之中发掘有序的规律，格物致知，并学会利用这种现象达成对于现实的操纵，严格来讲其实是一门非常严谨的科学。奥术师并不认为“唯心”和“唯物”存在区别，因为传统的“唯物”观所认为的“意识”又或者是“灵魂”一类的事物在他们看来都属于物质的一部分，是可以直接接触到的……不，他们根本上否定了神秘的存在，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伟大不是吗？所谓的神秘，不过是尚未被揭示的现象罢了。
这种有序是宇宙的有序，所以奥术师就是宇宙终极现象的揭秘人，他们试图直接探索并执掌宇宙的权柄，将伟力归于自身。强大的奥术师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神明，他们甚至可以调用复数的权柄，光就这一点就超越了一般的神明。
如果说神明所具备的权柄是这世界赋予他们的权限，那么奥术师就是黑客，能够一定程度的破解这权限并化为己用，凭此足以端坐于霜天之上，和神明分庭抗礼。他们的力量来自于“源海”，也就是所谓的秘源之海。秘源之海是整个唯心主义晶壁系列最根源隐秘的力量来源，颇有点玄幻小说里面“借天地之力”的韵味。源海被认为是一切能量的集合体（虚海是一种有具体存在的区域，而源海其实更像是一种抽象的概念），创世 神力的归集地，一切规则的根源。和虚海相反，源海的熵永远是无限小，是真正永远不竭的能量源，是通往最高级权限的钥匙，是以奥术师又被称为秘源法师。所有奥术师们的终极目标，就是彻底掌握源海的所有规则，也就是所谓一窥根源之涡，身临奥术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