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灿】春天的十个瞬间 | 第5章 宵夜(4)

郑成灿瞧她一眼，盘算着，她估计是这时候才从酒吧回来。
“吃东西么？”
“嗯？”
郑成灿看着她，“我请你吃烧烤。”
方萤笑笑：“这么大方啊？”
“你等一下。”郑成灿把塑料袋子往她自行车前面的框子里一放，又转身进了超市。
方萤等了片刻，郑成灿拿了两瓶水出来，递给她一瓶。
“我看你进去打了电话？”
“跟外婆打了声招呼。”郑成灿朝着六尺河，往地上一蹲，把水瓶拧开洗了个手。
方萤：“……”
郑成灿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走吧。”
沿河都是烧烤摊，空气里混着自然和辣椒面的香味，架子下面白炭烤得肉类滋滋作响，一股股白烟缭绕，小贩高声吆喝。
方萤跟着郑成灿，走过来了快七个摊子，“喂……”待郑成灿转过来，问道，“你到底想吃哪家啊？”
郑成灿往前眺望，一样的矮桌塑料小板凳，一样的一地竹签和卫生纸。
他把心一横，“……随便坐吧。”
坐下，郑成灿把桌子仔仔细细地擦了三遍，用得一卷卫生纸瞬间去了大半。

方萤饶有兴致地瞅着他，“你是不是太爱干净了？”
郑成灿没接这茬，“你吃什么？”
“嗯……”方萤歪头想一想，冲烧烤架前的大叔喊道，“六个羊肉串，一个豆皮，一个茄子，一个烤馒头，三串土豆……”她顿了一下，看郑成灿，“是不是有点多了？”
“你随便点。”
方萤嘻嘻一笑，“好大方啊——就这些吧，不要放辣！”
摊主：“好嘞！”
“你吃什么？”
郑成灿把超市买来的水拧开喝了一口，“我不吃。”
“专门请我？”
郑成灿一顿，半刻，把水瓶盖子拧上，准备放在桌上，又作罢，就这样拿在手里，问方萤，“你现在才回来？”
方萤别过目光，转个身，把腿抻直，“有事呗。”
“你家里不管么？”
方萤笑笑，像是诚心不准备接他这话一样，一条腿叠着另外一条，脚晃一晃，开始哼歌。
郑成灿听了一下，听出来是《七里香》。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