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香如故——闻香识路（1）(5)

一晃十岁那年，湛露实在是吵闹地厉害，几次三番地去叨扰母亲沈氏，想要怂恿母亲在父亲跟前吹风，好乘此改了名。第二日父亲便是斩钉截铁地说改名这辈子是肯定不行的了！但是给湛露自己取字的机会，可泄气的湛露一点儿也不乐意，不过她还想借此机会捉弄哥哥一番！这孩子嚷嚷着偏要给湛晞取字，“父亲，你既取名自《诗经》，我也取字于它，裳裳者华，其叶湑兮。我哥哥湛晞字裳华，我字裳湑，您看如何？”在父母亲面前，她还是会叫湛晞一声哥哥的。只有兄妹二人时，她可从来不喊湛晞哥哥。
“我听闻产婆说，小的孩子才会先出生，因为你实际上比我小，所以才先出生的，不是因为你先出生比我大，懂了吗？按照道理，我才是你的姐姐！”
“我不管产婆从哪里知道的，就算是信口开河。不过就如你所说，我比你先出生是事实！出生时，比你瘦小也是事实，可是，你看哪家是按孩子长得胖瘦排大小的？再说，你可是比我矮了一个头！”小时候的湛露就是小肉球一枚，湛晞倒是一直清瘦。
“我不管别家如何，在我这里，就按我的来算！再说白家上下可是一直认可我胖乎乎的福相的！就是族长也说是我的到来让白家的生意很红火了呢！”小湛露蛮不讲理的时候就是活脱脱的小二世祖。

“无理取闹！这话可不能在外瞎说！其他没什么，家业上的福报之事你可别乱往自己头上带高帽！母亲是怎么叮嘱你的，一定要低调！你是想当家族联姻的利益桥梁吗？再胡闹，日后有你哭的时候。看你以后如何这般随心所欲？若你还想这般任性自在地生活，就不能胡闹乱说话！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知道了吗？”湛晞眼瞅着小露儿神色黯淡了下来，也知道这一番吓唬也是有点用的。
“我不过是就和你叨叨，谁让你每回都不让我！你就是这么做我的兄长的？再说我又不是二傻子。娘亲的叮嘱我都记着呢！我可不想任人摆布！我还想纵横四海，游山玩水一辈子的！”说到底，在大是大非面前，湛晞还是很有兄长的担当的。娘亲对他们二人的叮嘱，他也是时刻铭记于心的。湛露还不知人心的险恶，而湛晞已经从几次小的事情中看出母亲的担忧是有端倪的。族里人把湛露位份抬高，哪里是多好的事情！要不是看在父亲主家有力的份上，露儿早就变成家族维系利益的牺牲品了！而且现实就真的是像娘亲说得那样，即便是父亲掌家之时，也得步步为营，不能行将踏错半分。一切福报都以湛露这个女儿为此的由头，不过是想要以此谋个更好更强大的联姻。娘亲的叮嘱，他也曾以为是耳旁风，如今看来形势对他兄妹二人并不友好，尤其是对湛露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