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路过这方镇(3)

圣之边缘的景色常常会让阿祁纳更加坚信学者的说法。生长在角落却有人愿意自发清理的杂草、孤零零地开在街口的小吃摊与摊主满载热情的笑脸，每走过一道街，学者那句“适合圣之边缘的生活”就会在她的耳边再度播放一次。她越是细致地观察这座小镇，越能感受到其中那股独属于圣之边缘的，冷清的生活气息。
“团团，阿祁纳。你们觉得这里怎么样？”
上官宛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阿祁纳回过头，发现上官宛凝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这里的人都还不错，就是实在冷清了点。”张团团边走边打量着街道两侧的建筑，在她的印象中，这样落后的建筑早在几千年前就从金星彻底消失了。即便是和没被魔王改造过的地球相比，这些楼房也显得相当老旧了。
“不，我倒觉得不应该说是冷清。”阿祁纳话说了半句，忽然没了下文。她双手藏在白袍下，脚步也放缓了些，似乎在斟酌词句。
“不是冷清，那是什么？”宛凝看了看她，“你放开了说就好，这条街上除了咱们三个也没有别人了。”
“是衰老吗？”团团仿佛参悟到什么似的，问道：“这两天我也有留意，走在街上的大多数都是中老年人，而且这里的房子也已经建成很久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年轻的战士到了垂暮之年的样子。”

她说完这些，又将目光投向阿祁纳，期待着对方的反应。
阿祁纳却让她失望的摇了摇头：“团团，你说得也很对。但是我更愿意用‘没有活力’来形容这座小镇。”
三人的午饭是在街边的小吃车解决的。
小吃车停在靠近圣之边缘中心的一个十字路口处，车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罐子里盛的都是浅浅的一罐底酱料。摆摊的是个大姨，年纪看上去比赵伯要小一些，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
大姨说她摆摊懒得叫卖，也从不需要叫卖。在圣之边缘这样的地方，生意冷清才是常态。有需要的人只要走过，就会发现附近只有这一家小吃摊，而没有需要的人是任她怎么叫也不会搭理她的。事实上，张团团三人也是因为正午时恰巧闲逛过附近，才临时决定在这里吃午饭的。
大姨的小吃车看起来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人力手推车，可里面的花样却不少。张团团要了份煎饼果子，宛凝买了份鸡蛋灌饼。阿祁纳则在宛凝的强力推荐下买了价格最高的肉夹馍。可即便她们三人都各自点了份不一样的，大姨的小吃菜单上还有许多如手抓饼，烤冷面之类的东西馋得她们垂涎欲滴。
小吃车上有块铁板，张团团一开始还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就在她付过钱后，大姨从小吃车底下摸出块圣石，点亮后放在了铁板下。没过多久，那块铁板便热起来。大姨在铁板上用面糊画了张饼，拿着把刮板，几下就把那些面糊刮得匀净。她拿小铲子把面饼翻了个面，又像变魔术似的从小吃车里掏出个圆溜溜的鸡蛋。只见她单手拿着鸡蛋用铲子边轻轻一磕，又举到铁板上掰开，那透明的蛋清便裹着蛋黄一起落在面饼上，随后又被大姨的另一只手拿着刮板在面饼上刮匀。有了圣石的加热，那张面饼立刻像是被涂了层金色与白色相交的油画一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