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 matin là…（那天早上…）(2)

一个黑点出现在天上。地上的人行色匆匆，忙碌着自己的事，谁也没注意。黑点迅速膨胀。这时从地面向上望去，头顶的云消失了，很快，连太阳也看不见了。再一会儿，整片天空被纯粹的黑色取代，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人们停下了手头正在做的事，本能的产生了恐惧。一个又一个疑问填满了大脑，“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他们彼此询问，但无人听见，无人回答，声音被黑暗吞噬，只有嘴巴在徒劳的开合。
紧张的情绪蔓延。手电筒、打火机…各种能发光的工具都派不上用场，光芒被黑暗消解，似乎希望也变得渺茫。
咖啡店里，有人不小心碰掉了手边的马克杯 陶瓷碎裂的声音刺激着神经。路上横着几辆自行车，车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大地深处传来巨响，如滚滚惊雷炸在耳畔。像在一个满是粉尘的密闭空间内划燃一根蜡烛，每个人都不知所措，进入混乱的状态。
桌椅被撞倒，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何处传来了谁在黑暗中被别人踩踏的惨叫。
大地撕开几条裂缝，细碎的裂纹眨眼间扩散到所有表面上：道路，墙壁，巴士站牌甚至是电线杆。

有个人脚卡在缝中，扑倒在地。他双手撑地想尽快起身，好巧不巧一把探入一道裂中。
似乎被这一举动刺激，所有缝隙开始冒出灰白的烟气。在能吞噬光线的黑暗中，幽幽的泛着光，暗淡的、苍白的、带着衰败气息的光，几缕烟丝聚成一束，像一条丝带在空中舒展，有生命般飘向仍倒在地上的那个人，覆盖住他的口鼻。
大脑摆脱了被眼前景象带来的呆愣，后知后觉地出现窒息感。没有新鲜的空气浸润呼吸道，肺部似乎攥成一团。
他抓向面部，妄图把烟织的丝带扯下来，手却穿过灰烟，拍到脸上。
无助的胡乱挥舞几下，他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迹象。覆盖在脸上的烟气里冒出些许光亮，照出他死时的神情。
灰烟很快离开了他，与其他从缝隙里冒出的气体汇聚到一起。在无尽的黑暗中 ，它们发出的光会让人误认为是天上的星河坠落。
其他的人，或逃，或想用身边的事物阻挡，捂住口鼻。惊恐的发现这灰烟挡不住，挥不散。无论哪里，都布满了裂缝，都有从裂缝中冒出的烟气。象征着凋零和死亡的、泛着苍白光点的灰色烟气，随风舞动着，准备缠向最近的生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