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沁春泽 3.6 蜚言(8)

太后见她沉默，又道，“龙儿他疼你，母后自然也是，册立妃嫔的事他一再推脱，母后也不好勉强，所以在这事上，你更要处理好。”
珊珊低头。太后已然委婉许多。若非她母家势微，康家又远居江湖，自然不会这般引人注目。
“自古后宫不理前朝事，你别怪母后话多。”
许久后，珊珊才才道了声，儿臣知道。
“那你便回去吧，天越发冷了，好生照看自己。”太后见她脸色憔悴，便伸手唤柳夏进来。
“等等，母后。”珊珊唤住太后背影，这也才想起，“儿臣是为了绮罗郡主的事来的。”她说着便要俯身跪下，“儿臣想请母后允了绮罗这桩婚事。”
太后被她惊着，她挺着七月的肚子，怎能做此举。
“是龙儿叫你来的？”
珊珊抬头，“是儿臣自己来的。”
绮罗的性子，自然不舍得叫太后为难，更不会亲自开口，可她前日见到绮罗之状，才知情爱的痛不堪忍，也正是如此，她即便知晓道远日暮，即便食苦口之药，忍难耐之伤，也不悔当时的决定。
太后似是早有预料，“母后知道你们的用意，母后何尝不想绮罗举案齐眉，琴瑟之好，可齐国遥遥千里，绮罗若有万一，母后有何颜面去见他父亲？”再说前车之鉴，她更是担心绮罗遇人不淑，即便龙儿已然替她瞧过那人。

“可阻了这桩亲事，才是绮罗一生之憾。”珊珊低喃，语气毅然道，“母后，若是自己选的出路，便不会有憾。”
“儿臣求母后……”
从安寿宫出来至听雨阁，天佑正坐于楼外的轩谢上瞧她。珊珊一抬头便对上他的目光。
 她脸上泪痕绰绰，天佑轻揉她泛红的眼角，柔声道，“母后责斥你了？”
“没有。”珊珊躲开他，“怎么会呢？”
她听到鸟叫生，那东西翻越墙栏至她肩头，她定睛一望，“这是……那只海东青？”
“许是跟着你回来的？”天佑同她开玩笑。
“想来轻轻也该回来了？”珊珊呢喃，“天佑哥，小烨他年纪还小不懂事，他自小生在江湖，性格桀骜孤僻不假，但绝不会做惑言军中的事，我想……求你给他个机会。”
他同珊珊提起那事，珊珊也同他有所解释，只是她似有意与康烨求情。
“珊珊，军中之事自有规矩可言，你别担心。”天佑同她并肩而行，未置可否，“珊珊，你与康烨是自小相识？”
“嗯。”珊珊点头。还沉浸在与太后方才的谈话中，并未多说。
“我却是从未听你提起过他？”两人一路行至内寝，天佑提起这事，珊珊便更是心事重重，“他是从小在我家长大的，所以与他熟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