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幕(24)

回想起初中三年，太过放纵了。后悔了。决定改正了。可还有弥补过去的机会吗？
如果......
澹妄知道不会得到回应。对于抛出想法，石沉大海这一堕落的循环，他应该要学会麻木，但『得到过回应』的记忆此时如木刺般在某个角落警醒着他，折磨着他，直到死亡都誓不罢休。
挣扎着，动作逐渐慢了起来。正当他以为这是他能呼吸的最后一口气时，冷风唤醒了他。
睁开眼的瞬间，双肘下意识地缓慢撑起身体。响亮的步伐声和刺眼的阳光几乎是同时抵达了感受器官。
不过那和他之间还隔着一堵玻璃窗。
「是......医务室吗」
干燥给声带带来了轻微的灼烧感。他随手拿起一瓶开过的水一饮而尽。所幸里面装的不是别的液体。
随之而来的是遍及全身的麻痹感，这抑制住他尚不知从何而来想要走出去的冲动。
「......」

靠近了些窗以便更清楚地观察操场上的活动。
篮球场两侧的小路上挤满了队伍，和他同一届的学生正向教室的方向走去，或者途经教室直到食堂。
看阳光的烈度，大概是到午饭的点了。
不，不太对劲。以往退场时彼此交流的声音会远远盖过步伐声。动作也一改以往放松懒散的样子。
他想起来了，今天是有人来检查新生军训成果的日子。离他此处不远是主席台，他印象里还有几个只看得清身影轮廓的人站在那。这也是他能想起的最近的记忆。
稍微搞清楚状况后，澹妄又坐回躺床上。以这个高度，空调风正好能吹向面门，感觉这样能让昏迷时的冗余想法能加速沉淀。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伴随着钥匙插拔，空调正下方的门被打开了。
是他的班主任和一个个头稍小的男人。
「有点头痛」
老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