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神明不语(8)

“好孩子好孩子。”抚摸着小鬼的脑袋，眼见面前的男人被这番扭曲景象震惊的模样，她嘴角的弧度不由得再上扬了一分，“只可惜芳香已经先一步离世而无法通灵，否则这场大戏还能变得更加热闹一些。可别以为你手里掌握了不输于我的力量就已足够，道法若是超出了自己所能承受的上限，甚至无需我出手，你的灵魂便会被其先一步抽干哦。”
“不好意思，这点，完全不是我所担心的。”歪头直视那位邪仙，秦河胜的脸上浮现一抹决然的笑容，“毕竟获取这力量的条件，可是答应‘在结束后献上自己的灵魂’。虽然与那样扭曲的恶魔为伍甚至达成交易不免让我有些反感。但是为了太子大人，仅是这等牺牲！”
“不会有那天的。你将成为不逊色于芳香的杰作，我保证。”白皙的手臂慵懒地伸开，十指交叉于胸前，女子微眯起靛青色的瞳孔，以魅惑的语调一字一句宣言，“无可救赎，无可满足无可挽回的悲哀欲望，那对天祈愿的可怜姿态，终将由我亲手将其安抚掐灭。还在等什么，歌唱吧，起舞吧，我的孩子们，渴求的活人血肉就在眼前！”
“霍青娥，如果说此前的我仍心存犹豫，见到你这般姿态后，我，终于彻底相信所选择道路的正确。不可以，决不能容许你这样的家伙作为家臣留于太子大人的身边。”术法加持完毕，左手持枪右手紧握剑刃的秦河胜踏前一步，竟是准备主动向着那盈盈笑着的女子发起进攻。一剑斩开小鬼的身体，锋锐处炽热的火焰顷刻将其点燃，仅在数秒内那小鬼便惨叫着化为了虚无；道法附魔的子弹出膛，后者随意地抓住一只小鬼的头皮以其胸膛挡下了秦河胜的攻击。前行脚步不止，奋力向着霍青娥冲去的秦河胜大喝一声，手中剑刃划过，面前围来的两只小鬼当即在体内迸发的金光与火焰交映下重归尘土。

“你好像误解了什么。站在这儿也一样，我行事一向只是为了自己高兴，并没有像你一样侍奉那位太子的想法哦。”
“真是耀眼的姿态呢。这一骑当千的模样，正如当年驰骋疆场的秦将军那般。但……”抬起遍布黑痕的纤纤玉手，霍青娥微仰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数步之遥拼命突破小鬼们包围的秦河胜，“这千年里，空有匹夫之勇仗着一腔热血就想来讨伐‘邪仙’的家伙我可见得太多了。你，想猜猜他们的下场吗？”
“先告诉我，这些小鬼，难道之前都是？”
“是啊。”满不在乎的随口一应，听闻此言的秦河胜不禁咬紧了牙关。
“你这家伙，真的还能被称为人类吗……”又一只小鬼被手中长剑无情斩杀，眼见它趴在地上惨叫着消失的悲惨模样，男人还是忍不住移开了视线，“不，这是但凡存在心的人类都无法容忍的恶性。仅邪一字绝对无法概括，你真的就不怕自己受到天罚吗！”
“乳臭未干的家伙，你对于正邪的概念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不屑地冷笑一声，女子似突然起了兴致般将语调扬起，“不过既然你提到了，关于什么是天罚，我也姑且让你见识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