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当道》34(3)

他抬眼望向齐衡，微笑中带着点忐忑：“床上……你就先让我随意一下吧……”
他晓得自己与元若之间的情谊早已岌岌可危，若再有一星半点儿逼迫勉强，怕是就万劫不复，因此上只有诚心恳求，望得佳人垂怜。可齐衡指瞪他一眼：“您怕真是吃醉了酒，去厢房休息吧。”就低头看书再不搭理。
“这几天啊，你怎么专爱和我作对……”宇文护无法，竟连稚童耍赖的口气都用上了。齐衡虽状似不耐烦嗤了一句“你赶紧先去睡”，兼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他应着“好”往外走时，到底瞥见人放下了手中的书本。
夜深人静，今晚君后的寝殿前，只有廊灯仍亮，持岗的侍卫已听命退下。
齐衡自脱衣上榻之时，已察觉床帷不远屏风后有异声呼吸，但依旧解去黑衣衣除袜上床。果然，不消片刻，就有人从背后压了上来。
被健硕的双臂拥住的同时，齐衡忍住挣扎抗拒的本能，轻叹着闭起了眼，心中默祝向先人致歉：非是我不知廉耻食髓知味，与仇人苟且。实则孩儿无能，只想到远离宫闱、怕是更找不到报仇的机会……
中衣被除下时，肌肤在微凉的夜里战栗。他想起已被咽进腹内的邕王密信，窄窄的纸条上只有八个字，“虽鞭之长，不及马腹”。这道理齐衡当然明白，可回到宫中，再怎么拖延躲避也终究有逃不过的一天，就如眼下这般，赤条条的全无尊严。

分则失机难报，合则丧德悖伦，这两难加身，他顿觉苦不堪言，只能尽量想象少年时，那个懂他护他，处处让着他的青年英豪，来克制欲呕的反应……好在他是背朝宇文护的姿势，暂且还可以忍耐。而且，这一回不知为何，明明已饥渴了很久，那人却不似之前，那样急躁甚至暴虐，脱了他的衣服，就细细密密地吻着后背，手慢慢抚摸他的腰侧……刀剑磨出的茧子虽厚且硬，却一点没有弄疼他，只传递掌心的灼热给他，像试图融化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