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暂定）·第十五章·赎罪（01）(22)

李凌知道，多米尼克的这种解读，明显带有取巧的成分，但是，总比自己判决得更合理。
他下令，让警卫把这十八人押回旗舰，这场闹剧也总算落幕了。
他与多米尼克走在队伍的最后。
“是敌是友，还未有定论么......照你这么说，反倒是，要怪我们这些高层了。”李凌不禁苦笑。
多米尼克先是一愣，然后尴尬地赔笑。
李凌上下打量着多米尼克，这位原本地球派来限制太空军的监察员。“你看起来，和刚来时完全不一样。”他打趣地说，“那时候，你死板、苟刻，一针一线都要理个清楚，事无巨细，绝无变通。”
对此，多米尼克回应：“用中国的古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且，人都是会变的，总司令。在这两年里，我算是见识了您领导的太空军，和我在地面上见过的任意团队都不同。他们严格遵守纪律，但总体富有人情味。他们平时不拘一格，甚至在无意识下冒犯他人，但关键时刻总能摒弃前嫌，拧成一股可靠的力量。他们之中有许多强大的佼佼者，但这些佼佼者总会在奇怪的地方掉链子，然后需要差点的‘弱者’抬一手，他们总能在互相之间，找到微妙的平衡。”

“你的第一句话，就和那时完全相反。”李凌笑了。
多米尼克挠了挠脖子，跟着笑了：“人的能动性，人不可能二次踏入同一条河流，这些是我在这里学到的道理。他们总在变化，变强，幸好我也是。”
“听起来，你也特别喜欢他们？”
“所以，我也算半个太空军了吧？”
终于，两人敞怀大笑着。
停泊的“瓦尔基里”。入夜的港口灯火通明，但来往的人不多，成了鲜有的静好时间。换岗的警卫此时正在交接，他们慎重地检查一遍警戒设施后，两队分开，一队站岗，另一队返回战舰——时至今日，大部分的人仍不习惯睡在星环内，他们更倾向于躺在狭窄的船员舱。
突然造访的开门声打扰了休息室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