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 Beauty.(4)

我不可置信地退出界面，再次输入:“尤里克·诺尔曼”
“已查找到相关信息，正在加载...”
我屏住了呼吸。
“尤里克·诺尔曼。编号7077号人工智能。
最近一次维修记录:新历404年2月31日，出现严重认知越界，现已返厂重装。同期检测到异常情感波动，初步判断为对编号4069号人工智能乌娜·南希产生的恋爱情感。
现已将乌娜·南希列为重点观察对象。”
我瘫软在了座椅上。
这是什么?
5.
想到尤里克的反应，我不禁起了一身寒战，就像是在夜里窥见一个梦魇，此刻它正穿过现实来到我的身边。
即使这或许只是一个念头，但是它在我的心里逐渐放大。
“难道我真的是人工智能?世界就是在利用我，欺骗我，让我为他们服务?帮助他们...反人工智能?”
-检测到违禁思想，正在修正中-
我没有意识到的事情正在悄然升起。
“我热爱我的世界，热爱我身边的一切，我将无条件拥护统治...”另一个声音兀的从我的脑中响起。是啊，这是我从小到大不变的信条，怎么会因为这小小的干扰就被打破?
“你真的相信吗?”

“不，不对!我到底为什么会选择无条件地坚信?”
好像是一股清泉，悄然从山涧坠落，我感到我的意识存在两种形态，它们在我的耳边告诉我世界的低语。
“我热爱我的世界，热爱我身边的一切，我将无条件拥护统治...”那声音又一次地重复，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将我笼罩。是，是的，我总应该相信...
我机械般地朝门外走去。“今天是集会的日子啊，我怎么还在这里呢?我们高尚的统治者，我们的信仰，我们的神啊，哪里能让我这样怠慢!”
一步，两步。推开礼堂的门，空灵的乐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人们疯狂的呼声规律地从每个角落响起:“我热爱这世界!我热爱这世界!...”——仿若被抽去灵魂，仿若被注入了同一个模具。而主持者，站在高处以不屑的眼神俯瞰着所有人，在他身旁，尤里克·诺尔曼正毕恭毕敬地站着，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一如他当时喃喃出“这美丽的新世界”那般。
“所以，这就是我所热爱的世界吗?”
我觉得我的脑袋有些发烫，似乎有无数运算飘过，让它升温、升温。我感到我的世界在降帧降帧，最后它停了下来，我的世界是一幅画面。就好像是电脑死机一般，但它在进行歇斯底里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