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2)
我用左手把胸前空撑的棉衣握住,一会儿习惯性地右手也向这里试探,双手放把,陌生而熟悉的动作。我的影子也出来了,天上像恰好出现了一条界限,将乌云和蓝天割裂开,细看又不是,分明是乌云簇拥着一片蓝天,将它高举在寰宇。
总是想拍一些家乡的照片,视野无垠、天高地阔。上周可能是空军的训练,西边的天空上,两道喷气飞机的尾迹伴着夕阳,就像烈马在青草原上奔腾后留下的足迹。今年又去了一次牧区,大舅家里又添了一座新房,五十多寸大锅六个小时炖了一锅绝美的牛肉。
不论是清晨还是夕阳,不论是远山还是暗河,我发现我小小的相机根本没有办法像眼前的好景收纳,也许和技术有很大关系。总之依然是做不到。但也许草原的景象就是这样,什么文字影像都没有办法全面的展现;草原是一种感觉。
我无数次的路过这个地方了。或者说我无数次的来过这个地方。一条渐渐干涸的河流,才将没腿的深度,如今已结了厚厚的冰,这个冬天我已经来了好多次了。一层新雪将我们之前游玩的遗迹又给掩盖,我将车子停好,抖落一下胸前,一下躺在冰天雪地里,聆听身下冰层之中,河流的吐息。太阳从乌云之间钻出来,这一大片白雪和太阳相互照应,太耀眼了,根本睁不开眼。
前一段时间为毛蛋叔照毛蛋叔那天让我给他照一张相,我说好。但是他后来也没有找我要。我也以他的姿势跪在我乱七八糟涂鸦的中间,闭着眼睛晒太阳。兴许前边桥洞上,路过一辆车,他可能看我一眼,,然后浅笑一下,继续赶路。
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返回的路上离乌云越来越近,雪还没有下完。听说东边又封路了,虽然在这里的雪显得若无。我突然想到一段话:也许生活就是,朝蓝天奔赴,终回乌云里去;朝晴天奔赴,终返风雪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