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的命运(3)

凌晨，军校宿舍值班室
“不管是你们还是我们，甚至哪怕就是那些军医和纠察，都算是认识老赵的，我们都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铁汉，但就在那天，他在十来号人面前，就这么哭成了一个泪人……”周连长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甘朗明二人：此时朗明已经捏扁了十数个一次性纸杯，废纸团们在他的脚边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圆，而一旁的乌里扬诺夫，尽管看似如同往常一般揣着手默不作声，但从他那努力将自己的面庞压制在阴影之下的举动中可以看出，他也在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
“后来，那个叫张武卫的畜生确实上了军事法庭，尽管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破坏武器装备、军事设施、军事通信罪，但也让他足足坐了三年牢……但那个叫聂明的……这个畜生甚至在法庭上叫嚣着自己无罪，甚至在后续提起诉讼，要把老赵也送进监牢……”说到这里，周连长停下了他的讲述，深呼吸了数次，逐渐调匀了自己的呼吸，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很明显，他接下来的讲述，将会引爆每一个听众内心的原始愤怒。
“而他所挥舞的证据，却不过是一张伪造的检查报告……他就这么打着虚假的石膏，若有其事的坐在他的轮椅上，向法官控诉着老赵的所谓‘暴行’，要不是法官与及时维护了法庭秩序，被他那漏洞百出的演讲所煽动的群众陪审或许会直接暴动……”

“尽管法官最终还是顶着压力驳回了他的上诉，但这家伙，还有那些无风不起浪的媒体反倒是在社会上炸出了一阵轩然大波，就在那一阵子里，老赵的电话都快被领导和首长们打爆了，几乎所有人都在劝着他还是赶紧退休免得再被沾染一身污点，而他自己也是百口莫辩，毕竟，他确实挥出了那一拳……就在那些日子里，他没能睡哪怕一个好觉，我和你们的小王都劝了好久，但……唉……”
伴随着一声长叹，值班室又恢复了寂静，周连长已经不知从何说起，哪怕是对他来说，那段历史都是，而静听的二人，他们正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周连长，我有个问题。”一直端坐静听的朗明突然发话，尽管他的语气听着非常冷静，但对于那些熟悉他的人来说，当他趋于冷静的时候，往往是他的愤怒已经到了无可附加的级别。“他到底有什么关系，能够通过一张废纸，去挑起社会舆论的浪潮。”
“ 因为他爹是东部战区的一个师长。”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原本就深陷严寒的值班室变得更加冰冷。“至于他……我就这么说吧，他实际上是靠着裙带关系被送过来镀金的，我后来从几个人武部那的朋友那问了一下，这个畜生的政治审查甚至都是靠着他爹的关系和塞钱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