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8)

我越来越迷惘，来源呢？谁知道。
东的工作又丢了，在我这儿休息几天就走，他是我佩服的，走了很多地方。在沙发上猫了一宿，第二天我把床让给他休息。找到事做就走了。留下来关于他的事。
“你老乡太能说了，我这么能说都要甘拜下风，根本不给我机会，插嘴的功夫都没有，像机关枪一样。老曹和乐哥都干脆不说话了。”光仔说。
“我有时候也插不上嘴。”
每次我见到光仔，总要提这事，因为这让他印象很深刻，很少有人能让他说不上话。
日子没剩下几天，人生第一次旷课，毕业证书从来不曾见到，五个傻子没有闻过能守着自己的香水，可能阳刚臭的熏人，掩盖住了某些事情，女孩子一个个那么漂亮，那么美丽，那么灵动。男人的罪孽是发现不了女人，那还要眼睛干嘛？当然也需要五官和脑子的配合，罪魁祸首只能挑眼睛，因为懦弱于承认其它因素的制约。我知道它是在等静书，那这帮兄弟们等待着谁，都是往后分离才有了眼睛。每天大窗户都是月光亮堂堂漆在床前，只有晚上月亮出现，才拥有自由，才拥有美好，都是等待干净如雪霜的月光点亮漫无目的的生活，多么无聊直白。
那召唤声再次让我寝食难安，到哪里也躲不开她的纠缠，那么多耳朵怎么就认准我的。抑郁，好似街上的人都在咒骂，我的存在是让他们不舒服，刺到他们存在的表皮。我也想有件衣服藏在里面，放心逛街，徒步旅行。等人声消退了，将衣服抖落掉投过来的刺球，怀疑一切周围没有真实，没有安心的地方，甚至有空回家了，亦是如此。回荡声已经形成了谶语，时时刻刻扎痛心脏，竟要吃我的血肉，挖我的脑浆，脑子里存着什么可怕，还是可怕的是这怀疑，是这声音的匕首。

兵哥走的前一天，与光仔闹矛盾，可能是去邮局时花钱多少的分担。不过回来时，兄弟们围坐着，吃了散伙饭。我的酒品好，喝完一厅就睡。他们的一切湮灭在那女人云幻和兄弟疯癫欢乐中，消散不去的酒魂附体，麻醉激荡着浑黄波澜灯光，吐出来的是这段时光的情致，不知道你们和我的聚离包括哪些友谊哪些邪恶哪些无聊。杯酒吞夜明，苦辣酸甜咽下这刀割啤味。一年里的染黄记忆仍然是清白赤子之心没有女人寻访，悲伤的日子要刻字碑帖。他们的发音缓缓消散在耳际，那刚刚的烈火。
“喝白的？”
“你们行不行啊？不准去洗手间。”
“不去就不去。”
“来啊。”兵哥去房里拿二锅头。
“不是吧。”
“不知道。”
咕咚咕咚咕咚倒酒，酒杯里白性情。
“我不行了，躺会儿再来。”倒在沙发上的我，近似打鼾地吐着酒气。
“这就不行了？”
“去床上躺躺。”
······
一段时间的吵闹和卫生间里的滴答声。
“喝点咖啡解解酒。”兵哥拿着浓咖啡塞到我手里。他们的大声埋葬了呕吐的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