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肖】七零往事 （六）该做的事(4)

话音未落，人就跑没影了，不像个退伍军人，像个十七八岁的莽撞愣头青。
买完教材他直奔火车站，一件行李没带，赶上最近一趟火车，于第二天清晨4点，到了西北的小县城。
去乡里的汽车最早一班要等到天亮。春生拎着高考教材，一路夜间急行军般，从火车站跑步到了乡里。
天亮了，公鸡飞到窑洞前的大桐树上打鸣。王杰听到鸡鸣，从炕上起来，披上他的军大衣，出来倒尿桶。
他怎么也料想不到，春生哥顶着汗涔涔的额头，出现在他的窑洞前。
“你、你……”

春生微微喘着气，他知道小杰要问什么，他抹掉额上的汗：“我下火车跑来的，没什么，在部队经常夜间白公里负重拉练，县城到你这儿也就五十多公里，要搁以前，我天没亮就能到。”
小杰盯着春生看，抿着嘴，眼眶里渐渐起了雾。春生哥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居然和几年前在部队时一样的身板，一点都没胖，甚至还瘦了些。可他明明听人说，很多转业军人当了干部，都会变胖。
春生冲他笑：“看啥呢？快去倒你的尿桶，教材给你买来了。”
“哦~”小杰吸吸发红的鼻子，也笑起来，“你先进屋里，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