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试写《美其名曰》(2)

看了看时间，现在才晚上10:42，八月，已是立秋了。月亮倒是明晃晃的，跟弯刀似的，只是人间的灯火太亮太密，不找找倒还瞧不出月影儿来，唯有凉意漂浮，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子去厕所随便洗漱了两下就躺下了，思绪像气泡，被这几封书信的热火给煮沸翻滚，当时也仅仅只收到了书信，后续也没有其它联系和交集，仿佛凭空捏造又凭空消失，一切都显得很诡异。好像当时有个女生还问我报考什么学校来着。说起学校，也不过是普通的本科，专业也是被调剂的。勉强毕了业，受不了朝九晚五循规蹈矩的工厂生活，慢慢变成了一名自由撰稿人，四五年下来也只是勉强养活了自己，依旧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那天之后，已经又过去了一个月了，天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最近总是一阵晴一阵雨的，仿佛是要把地里的热气浊气都洗刷干净。气候也逐渐凉了不少，不少人都穿上了长袖，一个人走在路上，洁白的地面因为天色和泥尘显得有些黯淡，远处的楼房烟雾蒙蒙，七零八落的树叶：黄的、绿的、红的……都躺下了不少，有的在雨水中打转；有的沿着路边缘的水流彳亍前行；有的躲在草丛里；有的以雨水为弦自己为鼓奏响秋日的序曲，但这声音是不及我的伞的，数着水滴也数着时间，我突然变得有些烦躁，便加快了脚步。到了楼下，收了伞，抖了抖水，便上楼去了。一室一厅的房子，回来后又发现无事可做，便掀开了窗帘看起雨来：玻璃上扭曲的线条，映射着窗外的凡尘万象，突然想起来一句诗“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不由得一声轻笑，竟鬼使神差又转身翻出那些信读将起来…

…今夜睡得格外安稳，梦里做了一个梦：我走在路上，后面跟着个窈窕的女子，束着的头发随意的披着，我每次一回头总能感觉她在对着我笑，可是她的脸明明是是模糊不清的。我加快了步伐，想以此摆脱这诡异，街道上她的影子犹在，车辆无碍的穿过，旁人无法察觉；画面一转，我沉入水底，四周寂寂，回首看去依然见一倩影，影影绰绰，变幻不清；一会儿我又在悬崖，鸟啼不绝，草木稀疏，带着解脱纵身一跃，闭眼之际却仍有一袭白衣，舞袖追云，瞬息已在身侧……只觉脖颈一紧，后背一凉，睁开眼来才知踢了被子，头悬床沿，睡衣掀开绞着勒得慌。摸黑点了支烟，吐着烟气看了看窗外，黑黢黢的，没什么别的，掸了掸灰骂了句：“邪了门了”。便又深吸了一口才碾断了烟头继续睡了！
第二天醒了个早，脑子有点昏胀，闭着躺了会儿才起床。冰箱没什么吃的，只好倒了杯水，先漱了漱才喝下，接着去客厅桌子上拿着不知放了几天没吃完的面包片大口吃了起来，梦里那个奇怪的身影挥之不去，想着想着外面更亮了，刺目的光线照得眼睛生疼，看了看时间才知道已经8点多了。佝着蹿了起来，打开电脑文档：八月二十，晴，立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温度还没怎么降下来。今天的梦很奇怪，不知道是因为有所期盼还是有所忌惮，整个虚幻里都是她的影子。虽然是常伴左右，但却又让人毛骨悚然，也许是亲友催婚太频太紧，以至于这样一个不清不楚的女子整整纠缠了我整个晚上，带着我对未来伴侣的幻想，也带着我对婚姻的恐惧。她模糊的面庞是对我唯一的慰籍（因为找不到现实的参照，就不会波及我平静而碌碌的生活），就像刀架在脖子上，监斩官还得等到午时三刻才能下令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