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珈/狼贝】孤独患者(2)

“哭哭。”
“嗯？”她闻声抬头，声音还闷在鼻腔里，抬手抹了下红肿的双眼。
贝拉没有说话，环住珈乐的后脖颈，轻踮脚尖，吻上了她的唇。
香舌温柔地探入，尝到了苦涩。
缠绵的时间很短，毕竟是在公共场合。
“记得要来找我啊……”珈乐脸颊微红，眼神却是掩盖不住的忧伤。
你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你。
“好。”贝拉的心思没有珈乐那样细腻，不会胡思乱想，只是微笑着一口答应下来，“还会经常见的。”她怕珈乐不放心似的补了一句。
最终珈乐还是在她目光的护送下渐没了身影。
心里估摸着她应该已经走了，珈乐回头，却发现贝拉还在那里立着，小小的人影看着自己。
远方的小人冲她招了招手，她也招了招手。
持灰的烟头被掸动了一下，原本是柱状的烟灰瞬间散开，像细碎的纸屑，飘落进烟灰缸中。
每当这时，珈乐就会微蹙着眉低头，怕烟灰脏了自己的衣服，确保没有后，再望着远方的天际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已经没有听她唱歌的人了，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毁自己脆弱的嗓子，再也不用每天禁声、禁辛辣油腻、吃轻食了。尽管不甘、不舍，不想让百灵鸟似的歌喉就这样被焦油熏得嘶哑，但拗不过无奈。
想给自己找个理由，找个逃避孤独的借口，找个并不可靠但聊胜于无的慰藉，于是那天她伫立良久后选择了一包包装还算清新的铁塔猫，比较符合她的审美。
这一下子就是几年。这几年，珈乐每天都在和香烟打交道，在柴米油盐中循环往复。生活中唯一的一点色彩，就是写诗的时候。毕业后，她闲居在家开始读书，什么书都读。尽管文化水平的基础并不算高，但凭借着极其细腻的情感与把控美的天赋，她成了个小诗人——至少是在当地有些名气的。偶尔会有出版社找上门来，能赚些稿费，加上以前的积蓄，生计没有什么问题。
有人赞叹，这就是四线小城市培养出来的诗人，朴素，不浮躁，写出来的文字就像悠然的歌谣，美得干净、无暇，让人想哭。
他们不知道，珈乐曾经生活在枝江这个大城市，还是万众瞩目的偶像。
这几年，贝拉并没有按照约定来看过她，甚至很偶尔很偶尔才会通一次电话。上一次是去年，电话那头的贝拉突然打断了珈乐，问她是不是感冒了。她微微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是自己沙哑的嗓音被察觉出来了，有些慌乱地清了清嗓子随便搪塞了过去，留下了对方将信将疑的沉吟与两人短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