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4 那晚我忽逢暴雪，从此院子里都是星星碎片(8)

“诶？那你今年多大了？”
“女孩的年龄不能随便透露的。”
“小气鬼。”
“哈哈，晚安。”
“晚安，希望明天下雪。”
“嗯嗯！”
第三天，天气微阴，温度偏冷，没有下雪。
今天奥瑞恩出去狩猎，狄安娜在家整理昨天的食材。奥瑞恩回来时，狄安娜蹦蹦跳跳着拿给他一幅画。
“快看！！我刚画的！！”
画的是一株植物，参星人叫它“提米图”，地球人叫它“蒲公英”。画面中，一只纤手触碰“提米图”，种子散开，形成奇妙的构图。
“很美，真的。”奥瑞恩真诚地说。
“算你有眼光！我要把它投到展览！”狄安娜肉眼可见地开心。
“你这个，是我见过的第一幅画。”
狄安娜的脸瞬间耷拉下来，合着你没见过别的画，那搁这美啥呢。
“你们这里没有人画画的吗？”
“几万年前是有的，后来发生过一次大改革，所有艺术门类都被废除了。”

“那怪不得。”
“你也看出来了……”
“放弃艺术，就相当于放弃了审美，会酿成灾难……”
“你说的对，一旦放弃审美，就会形成美的误判，拿心机当智慧的美，拿奴性当信仰的美，拿贪婪当理想的美，拿愚昧当坚韧的美。如此代代相传，大浪淘沙，祖先留给他们的就只有心机、奴性、贪婪、愚昧，所以人们不再彼此信任，拒绝交流，最后终于沦为了规则和秩序的奴隶。”
狄安娜敏锐地感知到，奥瑞恩谈起自家事，竟是以旁观者的口吻。
“其实你还好，你完全不像是本地人。”狄安娜笑着说，“可你还是选择加入银十字队，选择维护规则。”
“并非是我选择加入，而是规则选择了我。”
“怎么说？”
“在参星，所有新生儿都会被送到训练营，接受集体教育……”
“我前天就碰到一个小孩，被一个女人领走了。”
“嗯，那不是他的妈妈，那是教员，法律不允许未成年人和父母相认。当孩子们成年时，要接受层层检测， 检测结果将他们分为红族、蓝族和银族，红族负责基层劳动，蓝族负责科学研究，银族负责上层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