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心(2)

前行路上，双目所视之处皆为荒芜，废墟中杂草丛生。这些城市只是泰拉的缩影罢了，它告诉我，泰拉的其他种族已经彻底灭绝，只有受到它庇佑的“我”和海嗣依然生存在这个“没有压迫”的世界。它说，“这不是您的理想吗？”开玩笑！这不是谁都没能保护好吗！
不知走过了多久，我终于体力不支，身体浑浑噩噩。强烈的饥饿感几乎快要将我脆弱的精神统治。但我仍在拼命与其抵抗。不想成为海嗣的一员，让自己在烈焰中化为灰烬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明白，在它的庇佑下，海嗣不会向我出手，我有着充足的时间进行修整。
在敲定了主意后，我努力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到海岸边，或许有被卷上岸的海鱼食用。就在我躺在海岸边努力睁大眼睛去观察是否有被卷入海嗣登岸的海鱼时，那位一直跟在我身后，始终和我保持距离的它向我靠近。我几乎是怒火中烧，不再将注意力放在海鱼上。
“滚！”怒骂。大家心中的那位令人尊敬的学者赫然崩塌。我怒视着来者，双眼几乎喷出鲜血。长久萎靡不振的神经和阴间的作息导致我的形象极差，双眼也满是血丝。
在听到我的怒骂后，它只是愣了愣，但随即再次向我靠近。我已经没有了奔跑的力气，身体上的多处酸痛也在警告着我需要休息。我只是咬紧了嘴唇，依靠痛觉试图迈开步伐。

“您......流血了。”
它在说些什么？我有些诧异。我流血了吗？下意识的舔了下嘴角，温热，咸。
“我来帮您......”
“离我远点，你这个怪物！”怒吼声很快被哗啦啦的海浪声所淹没，它停下了脚步。“您说过，您喜欢这长发被海风微微吹动......”
“可你不是她！”早已没有了“绅士”、“礼仪”观念的我只想让它离开，否则，我没有机会去点燃火焰。
它不是她，它只是一个有着她外貌和记忆的怪物，我不断地在自己的脑海中提醒着自己。她已经回不来了......大家都回不来了......
“......您需要适当的进食和休息......这里有些水果，博士您......”
“别叫我博士，怪物小姐。”我微笑着，：“我们是敌人。”
“不......我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博士......”
“朋友？呵忒！和你成为朋友？我都觉得恶心！”我很没有礼貌的将它的话打断，我知道它想要说些什么。
“博士......”
我不再理会它的言语，转过身试图寻找能够进食的东西。原本就几乎疲惫不堪的身躯此时更加令人感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