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徘徊在人群的边缘(15)

从周围人的闲谈里，拼凑出了母亲的过去。他们说母亲刚来村子里的时候，不到20岁，扎着两个麻花辫，非常漂亮，听不懂本地的方言，但是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而父亲是村子里的老光棍，靠着拾荒度日。按照父亲的说法他是在路边捡到母亲的，给了母亲一包饼干以后，她就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回了家。村里的人虽然不相信，但也没有提出过质疑，母亲发病往公路上跑的时候，还是他们帮忙把人找回来。2008年的时候，城里来的支教老师给我们放了一部叫做《盲山》的电影，那是我第一次把母亲和被拐卖的妇女联系在一起。纠结了很久，我在饭桌上向唯一知道真相的父亲发问。

他用为母亲专用的竹鞭打我，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竹鞭打在身上是这么痛。我缩在墙角，任由鞭子落在我身上，母亲挣脱麻绳挡在我面前，她呜呜的抱着头，这个时候的我开始把对父亲的同情转移到母亲身上。那天晚上父亲拿着竹鞭到借住在村子里的支教老师的住处，责问他们为什么给他的儿子洗脑，为什么让他的儿子把他当成一个罪人。第二天，我听到了更多的闲言碎语，更加坚定我的母亲就是人口买卖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