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罗马【1】(2)

“斯巴达克斯的地上天国已经亡了几千年了，天下熙攘，皆为利来利往，让他去吧，这辈子挣足酒钱快意就行。”
“也许斯巴达克斯的继承者错了，也许有叛徒变质了，但各族劳动者共筑巴别塔的梦没有错吧。”
奥尔济摸了摸阿芙乐尔的额头，咕囔着：
“头一次见人喝饮料喝醉的，算了，你开心就好。”
风吹走阿芙乐尔头顶的那片叶子，战争结束了，罗马输给了扶桑，割地赔款后，阿芙乐尔回到了喀琅施塔得，被奥尔济灌的伶仃大醉。
阿芙乐尔在烛火下醒来，圣君士坦丁堡的冬天分外冷。
一个沾满煤灰的孩子，不知道是谁，在1月7日，圣诞节的凌晨，从烟囱里掉了下来。
阿芙乐尔吓了一跳，面前的孩子好像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她穿着圣诞老人的红衣圣诞帽，背着一个塞满礼物的袋子。
阿芙乐尔虽然名字有司晨神之意，但她并不信神明。还是像往常面对入侵者那样，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这位“圣诞老人”。
“圣诞老人”吓得退到墙边，展示胸前的十字架，结结巴巴的解释：
“姐姐饶命啊，我只是来送礼物的，一个路过的圣诞老人而已啊。”
“如果世上真的有圣诞老人，我不至于年年都在街上看到沿街讨饭的孩子冻饿而死，我不至于每次圣诞节都要陪罗马近卫军驱逐圣君士坦丁堡的所谓低贱者。神明只是罗马皇帝控制天下人的工具而已，神明的目光从不垂怜天下百姓。如果你是哪个教堂唱诗班的孩子，早点回去吧，我没兴趣杀你。”

这一番话把“圣诞老人”激怒了，她咬着牙噙着泪朝枪口走来：
“是神明派我来送礼物的！神明是爱所有人的神明，神明只是没有照顾所有人回应所有期望的力量，我要帮他做力所能及的事。我就是圣诞老人！”
阿芙乐尔放下枪，打开房门，风雪从门外吹进：
“如果你能给大家送去幸福和希望的话，那就带着礼物出去吧，心意到了，真假反而没那么重要。”
“圣诞老人”风似的背着大袋子冲了出去，临走前给了阿芙乐尔一盒还有暖意的巧克力。
巧克力在口中融化，阿芙乐尔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傻的孩子，按理说，第三罗马的土地上，这种傻到永远相信希望并且努力为世界带来希望的人应该被淘汰干净了才对。
阿芙乐尔忽然挂念起这个笨女孩了，或许第二天，整个圣君士坦丁堡都会流传不知名圣诞老人的传说，那些被生活折磨的人们心中会燃起小小的希望，然后又在哪天被风雪吹灭吧。
阿芙乐尔爬回书桌上，点亮蜡烛，继续看几位哲人的著作。
直到天明时分。
2:雪季的沃尔霍夫
楼下，披重铠的骑士发着酒疯，大口袋里的礼物散落一地，“圣诞老人”圣诞帽掉在地上，寒风把她的发丝吹的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