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破碎的片段(一)(2)

无论被对手击倒多少次，身上存在着多严重的伤口，只要还剩下一丝的力气，都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宛若真正的流星。
这是身为人类的缺点，同时也是人类的优点。
“需要我帮你重新处理一下伤口么？”
“求之不得。”
征得了魔理沙的同意，洁白的细纱被缓缓剥离，伤口逐渐暴露在爱丽丝的眼前，好在这并没有伤到更深处，只是有着一些令人触目惊心的皮肉伤。
“还疼吗？”爱丽丝低着头，轻柔地将绷带缠上。
“还有一些，不过并不碍事。”
比起自身的感受，魔理沙更在乎对于现实的影响。她尝试性地活动着自己的身躯，评估着伤势对于活动能力的限制。结果并不乐观，间歇性的疼痛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使用魔法的精度，而专注力也很难在这段时间里有较高强度的保持，不过最令魔理沙担忧的是这条受伤的手臂已然成为在机动过程中的最大障碍。现在哪怕只是稍微使力，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左臂上传来的剧痛。
“安心养伤，我会一直在这里的。”爱丽丝似乎是看穿了魔理沙的忧虑，并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掌心的温暖沁入少女的皮肤，跟随着涌动的血液一同归流到内心中。
“要去屋顶吗？”爱丽丝很清楚能够治愈魔理沙的只有幻想乡的星空，除此之外的一切手段几乎都是徒劳的。

一系列的情景在魔女的眼前飞快闪过——即便她处于遍体鳞伤的状态也从未考虑过使用魔法愈合伤口，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杂乱的草地上，金色的眼眸中尽是漫天的繁星。
“请...带我去那。”魔理沙突然伸出手指，随意地在茫茫星海中选了一颗。
她的手臂在风中颤抖，似乎强忍着剧痛。爱丽丝沉默着，竟鬼使神差般地照做了，背起一息尚存的魔理沙径直地朝那个方向飞去。凛冽的风声在耳边呼啸，人偶使能够感受到背上黏湿的液体越积越多。
“...已经是极限的高度了。”爱丽丝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说谎。
“啊，果然…比平日里要更加接近了。”趴在背上的魔理沙伸出手，仿佛那颗星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要回去了。”高度在逐步下降，地面上的景物也变得愈发清晰。另一种不同于温热触感的液体濡湿了爱丽丝的披肩，冰凉且淡薄，好似初春的雨水。
“为什么发呆？是今天的星空不合胃口吗？”魔理沙拽了拽少女的衣角，斜靠在她的身上。
“魔理沙。”爱丽丝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嗯。”
“你说，如果那时候我继续上升高度会怎样？”
“哪个时候？”
“永夜。”
“大概，我会死在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