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珈】撮盐水中(2)

或许两个人之间真有说话的份额，她们认识起初说的话太多，你一言我一语，白天黑夜都充斥欢声笑语，全是五彩斑斓的回忆，不留一丝安静的空白——到了现在已经少有独处的时间，偶尔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竟然更多的是大段大段的沉默。
王珈乐私下的拥抱比羽毛还要轻，落在身上的时候无知无觉，只有一点点暖意。
贝拉拍拍她的背，王珈乐放开她，后退一步，面对面，两个人都在微笑，贝拉说：“好，你也记得吃晚饭。”
01
顾此便会失彼。这首歌副歌部分按原调来唱，按她现在嗓子的状况，只会是凄厉惨烈的车祸现场。而照顾副歌降调的话，前几句又会太低，低过她能娴熟掌控的区域。这种抉择在一年前还不成问题，现在却已经数次横亘在她面前，最早几次询问的声音还会特意放柔，照顾她初受伤的心灵，现在已经不会了，几乎所有人都默认这选择将陪伴她一辈子——至少是在工作生涯中一辈子。
可她永远不能适应。伤口已经陈旧，却还没愈合，于是痛楚依然新鲜宛然。不过她越来越会装作无事发生，思考的时候仿佛不是自己的事，提出答案的时候能忽视喉咙处无声的后悔。

王珈乐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果然唱了几个字就逼出鼻音。紧随其后的就是喉咙处熟悉的疼痒，好像卡了个毛绒玩具在嗓子眼，一动起来毛就糙糙地挤来挤去，持续不断施以刺激。
她终于控制不住有点发飘，声音不复光滑，磕磕绊绊的。她压下咳嗽的冲动，决心一定要忍到间奏。
贝拉在镜头之外抱臂看着，比旁边突然吸气的两位队友要镇静不少。
没事。她心说，虽然拳头也霎时捏紧。
王珈乐明显是察觉到了她们紧张的注视，眼睛笑吟吟地扫过观众席，转动着是在不出声地说不要紧。
然后整个脑袋撇过去，撇到没人看见也没有摄像机拍摄的角度，伸手捂住眼睛，她眼睛生得好看，尾端不过分地上挑，一副笑模样，眼神又总是活泛，最能传情表意，她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只看她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久而久之便养成习惯，不高兴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去捂眼睛。她一点也不心疼自己地用力咬咬下唇，更用力地咳嗽几声。
转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复原状。
不好说这是一种什么心情，不好说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贝拉还是抱着手臂，整个人有点卸劲地一垂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