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忍｜生之日与死之刻(2)

他只是依然冷漠着脸庞，振开苍蓝锋刃后敛刀，从她身边涉雪而过：“那种日子，没有什么意义。”
“哎呀，这个回答可真是......”
她似乎一点点压低了声音，可能是由于富冈义勇走远，才没能听见她后面说了什么。
冷风灌在耳朵里，他好像听见了雪被吹过枯枝。
或许是穿过了她停在原地的宽大的斑斓衣袖。
蝴蝶忍没有跟上来。
他不记得自己那时有没有回头，看到的是蝴蝶扬起的彩翼，还是高天苍茫黯淡。
记忆里，生日前夕，姐姐都会特地多给人做些工，好给他准备布料裁做新衣，再在生日当天做一顿丰盛饭食。
双亲留下的遗产微薄，少不了要姐弟两个平日里节衣缩食。富冈义勇那时总会和姐姐说，自己并不需要什么新衣美食，只想姐姐不那么劳累。而茑子总是弯起眉眼抚摸他的头发，说：
“等义勇成为男子汉的时候，姐姐就不做这么多啦。”
只是姐姐再没能等到他成人这一天。

猎鬼的日子，似乎每一天每一天都是相同的，唯一改变的，就好像只有鬼怪头颅坠落刹那周遭四时变幻的颜色。
无关风花雪月，落在他平静的眼眸中，只剩下单调的绿与金与白。
他最后一次关于生日的回忆，还停留在成为鬼杀队员前，与师父师兄弟一起之时。
火是红的。
不同于鲜血温热、黏稠，火焰炽烈而清澈，跃动在他深蓝的眼眸里。
当初问他的是锖兔，结束了训练坐在那墩巨石上，盘着腿似是漫不经心地大口喝水。他坐在下面愣了一愣，眼前恍然浮现一片红。
陈旧的、温柔的。
是姐姐常穿的衣裳，是他身上的羽织。
富冈义勇眨眨眼，还是告诉了锖兔他尚且记得的答案。
于是来年冬日，积雪深深时，他坐在了师父和锖兔特地准备的生日火锅前。
等到开春时，他又一次失去了亲人。
富冈义勇想，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保护不了任何人。
因此所谓的结识走向终路，都只是徒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