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惚蒙觉(2)
“啊哈哈——诶呀,周围奔流的烟火气,这小小方圆的悠静,再来一首平缓却微微波澜的小曲儿,归魄你这小情调还真是……哈哈哈哈……”
我看着喝high~了的他,张牙舞爪作着各种JOJO立,这种癫痫发作已经有半个钟头了。
我时不时挣脱出下酒菜的诱惑去看看面前这一团不成人形儿的憨憨,再看看他身后,憋笑也憋了有半个钟头了。
等到他终于将自己刚剪过指甲的食指尖指向太阳穴时,我终于憋不住了。
“诶,先等等憨憨,你要是敢瞅一眼后头你就是我爹。“
他在一股长辈般老怀大慰的驱使下欣欣然回过头去。
“扑腾啷咣——”
他坐下了。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一位优雅含蓄的绅士在用他那高贵的礼仪运动起筷子优雅地将一叶菠菜送进嘴里。与此同时他优雅地从牙缝里迸出来一句不那么优雅的话:
“wdnmd——”
我仿佛在看着自己天真的儿砸在社会中第一次碰了个小壁一般,喝了一口茶,又说:
“她半个钟头前就在那了。”
“你们每个人,每个群体都在跟我这个中间人诉苦,说自己所受的苦难有多么惨不忍睹,几天下来我仿佛在看一个比惨大会一般,眼泪愤怒麻木长篇大论寥寥数语,可你们知道我听出了什么吗?你们有着百分之九十的共同却始终因为百分之十的不同口诛笔伐互相残杀,不断追求他人对自己身份的认同来安慰自己。因此你们一群群的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孤傲与使命感来满足自己,不断让自己与他人孤立,甚至抱团孤立。总而言之,我看到的是你们将自己竖切成数之不尽的类别,因那百分之十的不同互相敌视残杀。可被压迫的反义词又是什么,谁又在那里不断煽风点火?承蒙你们对我这个中间人的信任与爱戴,”
我不禁又在心里嘀咕“分而治之,真是共性啊,也是再好用不过的方法了,以至千奇百怪万变不离其宗。”
真特喵,有些事不是做不了,是不敢做,懒得做。
“你们在害怕什么?你们在害怕什么??你们害怕着一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来安慰自己,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么蠢也忽悠着别人一起害怕那东西。什么玩意儿???自以为是,自欺欺人,以为天下就该有威权肆溢!”
“你说太理想,可我要说,一切的进步也都是‘理想’们的成果。朝着理想的方向作现实的事情。”
“再啰嗦一下,彼岸的意义不在于到达,而在于去彼岸的路。”
“你告诉我做了有什么用?!”
他说着,我看着他。
“做了,起码能告诉人们:有人在做,有人敢做!若连这个起码也无法保证的话,你也可以自豪地告诉你自己!你这一生活的有意义。”
“没有一朵花儿是不生长在死尸之上的,我们具为已死之方生。活着的人要走活着的路,可要记住我们为已死之方生。”
“你难道要拿历史的一个单面来当你活着的信仰,活着的支柱,充作做出选择作出所有一切的动力吗?相信我,你的生活若是天真的话还好,否则你必会堕入无间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