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年神话未来世纪 禁忌混沌死域（二）(12)

“‘海市蜃楼’。”除开景象，没入迷雾中的兔耳少女连声音都显得忽远忽近，“借由组成雾气的无数水滴使光线折射产生的幻象。已经连距离和虚实都无法估计了，感官逐渐迟钝的你还能再坚持多久呢。”
气息逼近，手枪连响将那个方向的幻象轰碎，身后踹过的飞踢已结结实实地命中了自己来不及躲闪的肩膀。轻吸了口冷气，梦月一边给手枪换上新弹匣一边将注意力集中在四面八方。在这五感失灵的情况下，唯一的倚仗只剩下了那经历无数战斗的恶魔直觉。既然如此……
高举右手，枪火连鸣。大口径手枪配合特制穿甲弹轻而易举地击碎了十几公分厚的天花板，大块的混凝土板与沙砾烟尘一同砸落周身。举起双手护住头顶，尖锐的碎片割开了皮肤，金发女仆的表情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哪怕这些石块完全不可能击中自己的对手。
长靴踏地之声环绕，眼神微眯，梦月举枪直射的那枚弹头再次命中虚影。不假思索地回身递出一记重击，本应砸在兔女郎脸上的拳头擦着鼻尖挥过。但，铃仙并没有选择抓住梦月瞬间露出的破绽进攻，后者暗藏腰间右手的最后一发子弹也理所当然地落空了。
“该死……”
“通过周遭扬起的烟尘小范围隔断雾气，察觉我的真身后哪怕知道距离感已被扭曲也要用那一拳吸引注意力。若被这等威力的穿甲弹正面命中，就算是我也不好受呢。”抬手半遮眼，大睁着的美眸在迷雾中摇曳着刺目红光。兔耳少女面带着迷惑人心的微笑，足以摧垮心智的压迫感再增强一分。

“可惜，兔子向来是非常胆小多疑的生物，一目了然的陷阱我可不会中招。”
脚尖点地飞身后退，好不容易找到铃仙本体的梦月立刻一踩箭步追上。剃刀般的鞋跟如切豆腐般斩碎了墙壁，单手为爱枪更换上新的弹匣，冷着脸的女仆随手抄起根金属棍子甩向快速移动的兔耳少女。后者抬起手，指尖凝形的红光一闪将棍子轰成了两截。
“呼。”
咬破舌尖努力保持清醒，步伐不停却渐渐趋于迟缓，梦月眼前景象在恍惚的基础上进一步扭曲，胸中躁动的内心也让自己难以冷静地做出判断。不远处数道赤色光芒袭来，下意识地举枪瞄准，那笔直射来的光束却在半空中瞬间几次变化方向，擦过枪口射出的子弹无比精准地击穿了梦月持枪的手腕与小腿。
“并非神志不清的判断错误，那子弹，没有任何征兆地在半空中偏转了轨迹……”擦擦鲜血，难以置信的梦月脑海中再次回放刚才不可思议的一幕。然而，出现在她面前不远的铃仙竟是悠闲地将双手背在身后：“是你的话应该很快就能理解。”
“那是波长凝形的光弹，在这‘布满水滴的雾’中只要稍微引导就能被折射，像这样。”
赤色激光再闪，无数次折反射的子弹霎时贯穿了金发女仆的小腹。咬牙站起，左手成爪，梦月微微屈膝迈开双腿，暗金色的瞳孔显露半分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