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泥潭】十 混沌Ⅱ

我杀人了。
低下头能看见我的手臂上沾满了红色的液体，脚边是惨不忍睹的尸体，断续有鲜红从手臂上滴落，染红了泥泞的道路。老板，老板呢？我转头，身边不见黑色斗篷的身影，血腥味刺鼻却令我兴奋，头疼欲裂，我蹲了下去。一阵眩晕让我闭上了眼，再睁开眼时，周围已经是一片混沌。
雾雪茫茫，我站在一片惨白之中，周围的篝火已然熄灭，鲜红色在冰冷的空气中逐渐凝固，浓郁的腥味令我心情烦躁，手中握着的刀上鲜血淋漓，我环顾四周，除我以外无一人仍有生气。雪愈发猛烈，我跪在这鲜红色的雪地里，刀尖上的血色和雪地融为一体，静默之中我仿佛什么也看不见了。
等我再次能看清眼前的事物时，已经是很久以后了。那时我正走在路上，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我知道我要往前走，我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但我知道我要往前走。
老者说，活下去，抛弃一切都可以。
老板终于从远处走来，血染泥泞，阴暗的表情中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他身后跟着矮个子怪物库克，二人一边打量周围一边慢慢靠近，库克眼见这残忍的场景，止步下来，老板回头瞥了他一眼，冷笑道：“看不得？”库克忍住呕吐的反应，道：“想不到他能这么狠，这……这都没个正常的样子……”老板笑道：“干涸泥潭里，还想什么正常，反正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活过来。”库克还想说什么，但没有继续说话了。
走到跪着的乔伊斯面前，老板俯下身，轻声道：“谢谢你，我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