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泥潭】二 老板

酒馆老板身上的黑色斗篷盖住了他大部分面孔，这使得他身边的氛围也变得诡异起来，直觉告诉我，他有些生气，但原因我无从猜测，我听见他对矮个子怪物道：“你怎么如此对待新客人？”矮个子怪物倒是立马低下头了，然而没有说话。我看氛围有些凝固，便道：“无伤大雅，我第一次看这菜单确实时间太长了。”老板道：“要你体谅新客人，你倒是让客人为你辩解起来了。”矮个子怪物略微抬头，见老板语气缓和下来，笑道：“我的问题，对不起客人，您继续看。”恰好这时有客人来了，矮个子怪物随口说了几句便逃开了。
老板待矮个子怪物走远了，又说道：“你不要被他这副模样给骗了，他虽然样貌奇异，但看人说话的心思倒早就学会了。”我朝他微笑，尽管看不见黑色斗篷下他的表情，空气一时又凝固起来，此刻我才意识到老板大概是在等我点单，于是菜单上的名字终于被我注意到了。
骷髅鱼肉、小炒腐肉、黑草熬汤……令人迷惑的菜名，以及令人费解的价目表，我一时间实在难以想到该点些什么，一番思索后只好看向老板，还未开口，老板仿佛知道我想问什么，道：“给您推荐道菜吧，三十五克。”他看我疑惑的眼神，又补充道：“这道菜非常适合新客人，可以让您既回想起家乡的日子，又能逐步适应这里的生活。”
一提到家乡，我立马警觉起来，但我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事实上我连自己的家乡在哪里都有些遗忘了，只记得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仿佛是有裂纹的盔甲，陪伴我很多年了，丢弃时不觉得难受，但回想起也的确不好受。
“好的。”最后我对老板说道，老板点点头，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地方。我望着桌子上未被擦拭干净的污渍，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