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泥潭】一 酒馆

这里没有死亡，唯有永生。
老者说，活下去，抛弃一切都可以。
记忆里，老者身披白色斗篷，皱纹班驳，如同藤蔓缠绕在他的身上，阴影下他的面容难以看清，却不敢直视，只能低头赞同。
活下去，抛弃一切都可以。
推开陈旧的酒馆大门，拥挤摆放的桌椅黏在一起，酒香阵阵袭来，伴随着刺鼻的汗臭和未处理的残羹冷炙散发出的馊味。不必多说，这是一个下等人常来的地方，酒馆老板朝我微笑，解释道：来酒馆的都是诚实的人，你找个地方坐着，马上有人会来。
我极力从这混乱的地方找到一处僻静之地，拿出剩余不多的纸巾把椅子擦了几遍才敢落座，不一会一个身材矮小的家伙便跑了过来，看来这里尽管卫生条件堪忧，但服务至少不错。
“客人您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近看才知道这个矮个子相貌竟然也十分奇异，一双眼睛眼尾拉得老长，甚至尾端甚至向上挑起，令人毛骨悚然。
“是。”我尽量镇静地回复道。
“怪不得，这么爱干净。”矮个子怪物这样说道，一双怪异拉长的眯缝眼仿佛被人用手术连线起来，大概是在微笑，然而语气却并不友善。
“想吃些什么，客人？”矮个子打量了我一番，直到我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有些愠怒时，他才说话，一边把手上的菜单递了过来。我看那菜单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一时以为菜品丰富，细看才发现那是每一份菜的价钱用不同称量单位写成的，比方说骷髅鱼肉0.5块、1块、0.5碗、1碗。然而此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菜名的问题，只是惊讶于这繁琐的菜单。
大概是看我太久没有出声，这矮个子怪物竟不耐烦起来：“想好要点什么没有？”全然没有开头几句的尊敬之意，我正准备回应，却见着远处酒馆老板向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