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珈】一千万个彼岸(3)

可我不管你管谁呢？贝拉茫然地眨眼，嘴唇翕动：“乐……”
无尽的沉默横亘在她们之间，然后王珈乐别过头吸了吸鼻子，蔫蔫地转回来：“我渴了。”
好，好。贝拉递过去，帮她扶住吸管，喝完还揉她的头发，夸她：“哭哭真厉害。”
王珈乐活十九年，还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喝水被夸厉害，一时间不想笑也憋不住笑了，拍了拍被子：“坐。”
贝拉坐下，自然而然地搂住王珈乐往床上一倒：“你要走多久？”
“不知道。”王珈乐老老实实地摇头：“不知道，唉……”她又开始掉眼泪：“其实，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
双颊被捧住，手心温热干燥，只是在不停地微微颤抖：“你当然会回来，你肯定会回来，我会去找你，我会等你的。”
贝拉的眼睛圆而亮，看起来很幼态，却因为眼神的一往无前而显得顶天立地：“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是吗？”
03
离婚吧。
她终于说出口，在一夜无眠还装作睡得不错之后，在贝拉做了两人份的早餐之后，在贝拉出门前给了她早安吻之后，她抓着贝拉的包，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心，同时用力。

“等一等。”她说。
贝拉疑惑地回头：“怎么啦？”
她捂了下眼睛，确保眼睫没有任何湿润，然后扬起笑：“下班之后我们来谈一下离婚的事。”
“我要和你离婚。”
很多年前贝拉在踩不着底的海里找到了她，很多年后她要和贝拉说拜拜，或许早就该说了。
是她一直紧紧抓着不放，现在也应该放手了。
04
结婚是贝拉提出的，在马上就要毕业的时候。
“什么？”王珈乐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午睡还没醒，捂着嘴悠悠地打了个哈欠：“拉姐你大冒险输了？”她那时候已经在命运的各种折腾里稳重下来，更柔和，更温顺，无形的刺再也没有出现过第二次。
“突然在说什么？”她伸手过去要摸贝拉的额头，被半路拦截下来，珍重地握住。
“我说，哭哭和我结婚吧。”
没有丝毫拒绝的可能。王珈乐好像被过量的喜悦打得失去支配理智的力气，太渴而一下喝了太多橘子汽水，所有快乐变成细小的气泡，在身体里不停咕嘟咕嘟，只知道追问：“为什么要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