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珈】一千万个彼岸(2)

从此她在贝拉面前就一直停留在妹妹的角色上。以前是妹妹，以后是妹妹，永远都是妹妹。
贝拉会给她买糖，会在睡前给她倒一杯温牛奶，然后和她比赛谁喝得更快，会和她对视着笑，为她用言语编织美梦……但是不够，远远不够。王珈乐那时候才一米六出头，比贝拉矮一线，因为怕生而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又乖又愣，经常是贝拉扯着她去干着干那，让王珈乐等着，自己上前和别人交流。可那时候王珈乐就想让她的视线只留在自己一个人身上，让贝拉只对自己笑，只和自己说话。她什么都不懂，但是已经知道这是不对的，所以她眨眨眼睛，把一切都埋进心里，让它自然地沉底。
懵懂又晚熟的小孩，在还没学会爱的时候，抢先学会了嫉妒。
贝拉对她的嫉妒熟视无睹，继续在她面前和别人说话，等到王珈乐长长地打哈欠，支着下巴发呆的时候，才走回来，坐下：“乐乐无聊的话就听歌吧。”
嗯。王珈乐自然地靠在她身上，贝拉的肩和珈乐的头，比磁铁和铁更具吸引力，她侧了侧耳朵，示意贝拉给她戴上耳机。

“你啊……”贝拉轻轻地抱怨，手上倒是很合拍地已经拿出耳机：“没有我你再怎么办呢？”
王珈乐从鼻腔里哼笑，她那时候多么恃宠而骄啊：“那拉姐记得来找我。”
02
她蜷缩成一团在被子里哭，密码锁滴滴滴滴响一阵，有人推门进来，毫不迟疑地径直走向床边，坐在床沿。
贝拉手足无措地僵了半天，决定顺从本心地一把抱住被子：“哭哭，出来喝点水。”
被子窸窸窣窣动了动，半晌从里面钻出一双红肿的眼睛：“我不想喝。”嗓子哑得让人心惊。
“你还不喝水？你再不喝水我真的把你扔出去。”贝拉冷着脸去倒水，倒完插根吸管递到她嘴边，语气倒还柔和：“喝一点。”
她难得这样犟起来，梗着脖子闹脾气：“我不喝。”平日里的温顺柔和统统消失不见，因为病痛和未来焦虑不安了多日的情绪一瞬间爆发，全身都炸起无形的刺，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别管我。”
贝拉眼神放空一瞬，飘忽的视线突然抓不住任何重点，瞳孔映出珈乐哭红的眼睛和脸颊，还有珈乐紧抿的嘴唇，她刚刚叫自己别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