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现世九(4)

当原恒星与太阳重合时，杜若竹开始清醒过来。宇宙中所有的光与火交相辉映，她的身体烧了起来，举起双手，她看到了两束火炬。
一瞬间她被火化了，变为浩瀚的宇宙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杜若竹突然醒过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平躺在长椅上，刘星在不远处的另一张长椅上坐着，看到她醒了，笑着说：“好的，我认为，我们可以开始第二阶段的课程了。”
<这么快？>杜快速在脑海中搜索相关的记忆：<刘星之前说，若进度快的话，要至少两年才能进入所谓“第二阶段”的课程，而现在才刚一年。>
至于第二阶段之后要干什么，杜目前只知道存在一个“第三阶段”。
<等等，我什么时候记得那么清楚了？不寻常，很不寻常。>
<“细节决定成败”，这一段要记下来，找机会问问他。我感觉这将关乎到一个巨大的秘密。>
就在杜整理思路的同时，刘星看了太阳一眼，开始踱步。
这处公园中的空地不算大，刘星沿着正方形空地的边缘的——一圈修剪整齐的冬青逆时针缓缓踱步。

许久，刘星背对着杜，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开口道：
“四千年前，在朝歌，在一块空地上，有一对师徒面对夕阳而立，站着的是他，坐着的是我。”
“几十年前，在西欧战场深处，记不清是哪里，一对师徒站坐如是，坐着的是他，站着的是我。”
“现在，”刘星转过身来：“我们分别面对夕阳站与坐，一次当徒弟和一次当师傅的经验使我明白，人各有不同，也会因这些不同迈入不同的道路。两位师傅必须也是唯一的责任只是让你们走到一条道路上罢了。”
“用祂的话说，有且只有……”
“至于以后……”刘星摇了摇头：
“那路的尽头，是意义之塔。路况且须你们自己走，意义之塔的塔顶……”
<那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事了。>
天色将近黎明，此时是一天中最为黑暗的时刻。顶级掠食者都选择在此刻再将身躯后缩一点，填满最后一丝藏匿之处，以保证扑出的迅捷。南希也是一个这样的人。此时她猫在街角，手中的显示器亮度调至最暗，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只是上面的三个小红点暴露了它的存在。
一共有三个目标。一个是接应人员，一个是目标，一个保镖。目标是一个敌方最高层人物，大概率是中国人。没了。这是南希有史以来遇到的任务中信息最少的一次。但南希凭直觉推断，此次任务大有隐情。干了这么多年的事，她从没有遇到过这么点人就搞接应的组织；但说实话，这个组织也头一次搞这么多人的行动。充分说明，他们不是一般的缺人。也不知道是缺人与否，最近南希负责的这个组织行动次数极少，每次行动也只有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