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晴】 灯火黎明，心向所在 （全篇完）(3)

“灯，还有帆。”
“还有呢…？”
“山…和海…”
微不足道的反抗意识，灰飞烟灭；失了魂魄的空壳，几欲跌倒，步履蹒跚。
她轻颤着，不知自己所见、自己所说到底为何物，只是觉得它们陌生又熟悉，她恐惧着，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看到那些场景？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却又什么都不知道？扭曲的记忆让她无所适从，深渊的死寂让她寒冷彻骨，而这时，突然出现的有力手臂，温柔地环抱住她。
少女僵住了，但在感受到那无比熟悉的气息后，她又放松下来，眼里淌出不知为何的晶莹液体，闭着眼就往他怀里钻。
空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让她依偎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则捏着药丸苦笑。
“…果然…”
“还没有…忘记吗？”
少年好似自言自语，修长的手指此刻却如同魔爪，于女孩儿雪白的肌肤留下红印。

“对不起。”
但少女却极为认真的低下头，即使手腕吃痛她也完全不放在心上；除了外貌，除了声音，也许，女孩儿早已不是璃月的玉衡星了，不过…也好。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她忘记了很多东西，但唯独这份喜欢，她仍然记得。现在的她，只要和面前的少年一起，就很满足了…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很“阳光”，坠入深渊的她，理所当然的需要“阳光”。
—— 但是那内心的悸动，到底是什么…？
刻晴不知道，她什么都不记得，当然也就什么都不知道。空把药丸放到她嘴边，她也只是顺从地一口吞下，也许在那记忆中被丢掉的某一个角落，就连吃药的理由，恐怕也早就忘却了吧。
药是甜的，他是这样说的。
但她并尝不出，这药丸只有一种酸涩感。
她从来没有忤逆过那个人的判断，只要他说，她便会去做，“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