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晴】 灯火黎明，心向所在 （全篇完）(2)

她看到海灯，看到千帆。
看到了高山，看到了…广袤无垠的海。
“…阿晴？” 
她身后传来不知是谁的低吟。
“…在。”
虽然脑子没有反应，但身体却自顾自转过来；应答的话虽出口，但她一点都不想去看。身躯自然而然半蹲下去，抵着地的是一只膝盖，韵紫的长发搭在肩头垂下来，少女埋着头，看着地，朦胧的眼中是自己垂在地上的一缕发丝，余下的是…是他镶着鎏金条纹的黑色长靴与衣摆。
“…阿晴。”
“把头抬起来。” 他轻轻蹲下，语气不急不缓，少女觉着那个人正揉着她的脑袋，帮她把乱晃悠的发丝捋起来。他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柔和的气息，温温柔柔的，罄进骨子里，让人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听他的话；她顺从的抬头去看。

“阿晴不乖。” 邪气凛然的少年虽笑盈盈的凑近，眼角里却溢着平静无澜，“我有说过，深渊的最深处，是不能来的吧？”
“呵！” 他故作生气状，“狠狠”揉搓着“恋人”精致的脸蛋。
“阿晴不乖！”
“是，阿晴不乖。” 谁想，掌中的少女却只是干脆利落的承认，除此之外，脸上再无波澜。空倒也不感觉诡异与奇怪，只是习以为常的松开手，从身上摸出一颗惨白的药。
“阿晴，刚才在渊眼里，看到了什么？” 仍旧是春风般和煦的音容，循循善诱，也不容置喙；刻晴的眼中终于出现了点几乎看不见的神采，残存的理智疯狂的阻止着，阻止着她说出来。
“…我…”
“讲出来。”
他温和地笑——早已屈从的意识轻而易举的门户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