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奶奶(4)

“怎么了？”
“我被欺负了。”
被打怕了的的我对您说道。
七
班主任的说辞是玩闹，完全的由校方“减小影响”政策支配。我看着那些欺负我的家伙，他们的家长脸上表演着早已习惯的面貌。显然这早就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那时候，想死的我，打算抱住他们一起跳下大楼去死就好了。那样的话，就不用和某位同年级因为怀孕的女同学一样忍受影响减小的支配，也不必怀着无法反抗的内心而自舔伤口。
“证据？证据呢？”说着贼喊抓贼的话语的混混，在太阳光的反射下灵动地笑，因为有位学校老师是他爸二婚的老婆而高兴。在那讥讽的刺激下，我无数次回想起被欺辱的情景，流下眼泪。
你却站在那里，将那泪痕擦拭。将那伤口置于大庭广众之下。
“对，就是我们弄的，你想怎么样？一个巴掌拍不响。”混混自然地说，而家长在一边劝和，“他想侵犯一个女生，我只是做了一次英雄。”
另一个混混也顺势说道：“我之前根本没惹他，但是他过来就对着那个女生说什么他要弄那个女生，我就受不了了，出手保护那个女生。”

他们的话音显得淳朴，表现得朴素老实。编造的故事栩栩如生。
但这时，他们所编造的女同学却在奶奶的背后站了出来。
“你喜欢我吧？”女生问混混。
混混一时语塞。
“可是我不喜欢你，所以你把气宣泄到和我有所交涉的人。这点我早就知道。“
我回头望向那女生，那时候，我虽然害怕，还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压在心里的大石头被打开。而混混干白着脸，再厚颜无耻也说不出话来。后来的话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混混仇恨的模样和死死护住我的奶奶。
后来我才明白，是奶奶对女孩的劝说起了作用，才让她站在那里。
无数人，直到将死都没有您一点儿洒脱。人们总是一旦自己将死，才觉得无法相比。
但您不是的。您从不谈生生死死，只认最基本的道理。
八
您生前，在古巷里游走，我和您为了一个手艺人的泥娃娃驻足观看。你在人潮穿行，灯火阑珊时给我带上一份特色美食，在并不宽敞的巷子里，牵着我的手担心着我走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