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兽矶警事》（32）——瑞克，挺住(2)

“刹车！左拐！”我喊了一句，右爪紧紧握住把手，左爪撑住前方中控台，双臂爆出青筋，两眼下意识地紧闭。我感觉车向左倾斜，然后是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按死在侧门上，疯狂地转了几圈后，枪架上的步枪飞了起来，左爪撑的中控台兀的消关不见了，就连车里的拉手也找不到在哪里了。不知什么东西划过我的左臂，一阵刺痛。车子疯狂地转了几圈后，终于回归了平静，只有“嘶嘶”声和刺鼻的焦糊味，以及虚无的警笛声。
我还活着，虽上衣破了几个日子，左臂鲜血淋漓，浑身毫无知觉，但至少我还活着，当我把头转向左侧时，却触目惊心——相较于较完整的右侧，左侧驾驶席完全变形，A柱像被折断的木条样弯曲、断裂，中控台成为破泥，电台、电脑、步枪凌乱地飞到了车外，满地尽是零件和碎片。方向盘歪在一边，瑞克被挤在中间，满脸是血地爬在没有气的气囊上，白色的气囊从上至下被鲜血染红。他被变形的车架死死压着，方向盘贴着前胸，闭着眼，双爪下垂。我看不见呼吸时腹部的一起一伏，听不见他发出任何声响

“瑞克？”我使劲咳嗽了好几下。
没有回应。
“瑞克！”我急得快要哭出来。
福尼亚跑到车旁，想弄开车门却失败了“快叫消防队，救护车！”克荣弗拉开副骂的车门，和福尼亚一起把我抬了出来。他们试图移动瑞克却都是徒劳，我的上半身靠在福尼亚身上，不知不觉间，流出了充满悔恨的泪水，为什么我没有坚持自己开车?
为什么我允许他开这么快？为什么那个混蛋会冲卡？为什么到现在救援队还没来？
我好像听见了血液砸在地上，一滴，一滴……
消防车和救护车来了，我被推进救护车，但不知瑞克在哪。“瑞克，挺住！”我躺在担架上，心中默默祈祷着。
抢救室外，头顶的日光灯无力地散射出苍白的灯光。我的左臂缠着绷带，双爪交叉，搭在腿上，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周围一切的声响都听不见了，一切碌穿梭的身影都看不见了，我只在乎现在正躺在里面的瑞克，只在乎这扇门何时才会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