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落城(3)

阳明呆呆愣了半会，忽然，他的身子一阵颤抖，两行泪水滑落下来。
灵道还是没有说话。
“为什么······？”
“什么？”灵道皱起眉头，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孩子。
“我是说为什么！你干嘛、干嘛要说这种事情······明明大家都清楚，《昭示录》里面写的明明白白：枫落城终有一天将要做好抵御外敌的准备。大家都知道终有一天，冒着黑烟的火船将搭载喷火的武器，降临在这片大陆。大家都知道！都知道！你干嘛还要说呢？”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反抗？对吗？反抗！但是······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啊，《圣预言》中说，无论如何，枫落城最后将毁灭于我们无法理解的科技与魔法。既然等待我们的终究是死亡，那······那你干嘛还要说？安安稳稳再过几年日子，不好吗？你真的以为，你如果让我们准备起来，战到最后还是无力回天，你真的对得起我们吗？”
“枫落城······枫落城从建成之初便说笼罩在一片绝望中的，我们的命运早在三千年前，就于几个大魔法师涂画的时间魔法阵中，被决定了啊·······”

灵道也慢慢蹲下来，望着他的孩子，阳明抬起头来，却发现父亲的脸非常坚毅，不带一丝的迷茫。
“你真的甘心吗？”灵道问，“我们的命运，被掌握在几个三千年前便已作古之人的涂鸦中，你甘心吗？我们是活生生的人，而他们如今连骨灰都已散去，我们凭什么要让这几个阴魂不散的活死人操纵我们的生死呢？”
阳明没有讲话。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五岁的时候就读完了别人也许一辈子也弄不明白的《圣预言》和《昭示录》。我也知道你在看完这些之后害怕地睡不着觉，躺在床上拼命发抖。我还知道你使劲和那个农夫的孩子解释《圣预言》中枫落城人最后悲惨的命运，害得她父亲跑到学校里来，指着你的鼻子，当着全班同学和老师的面骂你妖言惑众。
“这些都不重要，你有权利作出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