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落城(2)

火光
“不！你们不能这样，放开我！你们必须接受事实！看到北方的火光了没？问你呢！看见了没？”一个人一边奋力挣脱，一边向着身边的人大喊，“是不是晚上抬头仰望枫叶：‘啊，多么美丽！’啊？然后没有注意到北边的火焰？那是什么？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不不不，我知道你的小脑袋理解不了。那是北方的城市！城市！有城市就有军队，懂吗？军队！对，就是拿着长矛和大刀的军队！懂不懂？军队！”
一个小孩子一边跑来，一边尴尬地打量周围人投向那个男人的目光。他用三步
作两步跨上台阶，然后扯了扯男人的袖子悄声说：“爸爸，别说了，走吧，快走了。”
那个男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阳明，你别以为我在危言耸听，这可是真事，我让你看过了，对吧？北边的军队！他们来了，我们都得死！死！懂吗？死！”
此时，围观者中有一个人大声喊道：“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说军队来了？”
男人摇了摇头，说：“天边的红光，这还不够吗？还有什么能发出这么强烈的光？我们已经与世隔绝一千五百年了，在这一千五百年间，我们于北方大陆没有任何往来，我们是最最无知的婴儿。所以，我们至少要去看一看。”

“大家冷静一下！”一个肥胖秃顶的男人一边跑来，一边用手背抹着头上的汗，“我相信灵道先生言之有理，我提议：要不在大树上设立一个观测站，由灵道先生一家负责管理。如何？”
阳明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市长先生······？”
市长继续说道：“当然，灵道先生，我们会保证您孩子的学业、将来的工作和婚姻不会受到您工作的影响。我们的住宿制学校会给予他一个床位和充足美味的食物，而他也可以在每个周末来见您。您看如何？”
灵道叹了口气，喃喃道：“也只能这样了······”
三天后，一栋建在大树北面侧枝上的小木屋完工了。
“什么嘛，屋顶上沥青都没涂过，墙壁还漏风？这是什么垃圾工程啊······”灵道在屋里走来走去，四下打量着，一边不住地抱怨，“窗户还蛮大的，晚上可以被冻个半死了，那帮混蛋连窗纸都舍不得给我贴一张。”
阳明没有看他的父亲，这是站在窗边，双眼发直地盯着下方的深渊，好像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跳下去。
灵道走过来，轻轻扶住儿子的肩，凝视窗外，陪他一同站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