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碎梦(3)

可是这一切分明都是不存在的。一切事物都触手可得。
他推开门闯进楼道，背后是错愕的女人，脸上的笑容凝固，手中捧着的半碗水也摔在地上，地板却仍是干的。
冷汗渗透了他的衣衫。
雨点打在少年的白色衬衣上，清瘦的骨骼被一并勾勒出。他耳边是连不成句的破碎声音，脑海中愈发疼痛。脚踩过水坑，粘上两片裹着泥点的树叶，裤腿被溅湿，路边行人匆匆，没人抬头看他一眼，这座城市里的每个人好像都在匆匆忙着自己的事情。
远处的大楼愈加近了。那是座被电子屏拼贴成的，像一个巨大的二极管。
他抬头望去，建筑物在天空灰褐底色下愈加的苍白，所有的电子屏幕全都映衬着雨水的光泽，刺目的红色再次扎进他眼眸。
“不！”他抬头望去，城市里仍旧没有人注意到他，一切都好像不存在一般。所有的人类都好像是虚像，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于这虚幻的世界。他冲进大楼，慌乱地寻找着。试图挽救这一切。可是一切都是无用功。机械堆得到处都是，齿轮不停歇的转动着，小型机器屏幕上也一并闪动着，。
墙壁上，不知名的文字似乎是用什么血染上的一般，令人有些反胃，喘不过气。
“系……系统错误，错误……error……error……”刺耳的倒数声突然在每个人耳边响起，城市仿佛凝住了一般。

“十三”
远处传来机械的女声，回荡在空气中，人群中似乎终于有了一丝丝躁动。
“十二——”
被拉长的尾音震颤着炸响在人群中，不明所以的人抬头看了眼大屏幕，又不明就里的继续向前走。
“十一”
他仿佛能听到孩童的哭泣声，他看不到身后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他知道这个世界濒临毁灭。
“十”
“九”
“八”
倒计时似乎加快了速度，可是无论如何为什么都到达不了顶层。他抬着僵硬的腿迈上又一层台阶。
“七”
“六”
“五”
“四”
楼梯口总算冒出一点点光束，他卖力的又踏上一节台阶。
“三”
“二”
“结束了...”
最后一声倒计时响起之前，他用残存的最后一分力气颤抖着登上了台阶。城市的雨忽然停了，他看到了满天的烂漫云霞。身边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人们依旧步履匆匆，只是不再和方才一样。似乎没有一点改变。
一点点挪出大楼，地面如同黑曜石一般耀眼，在最后一抹夕阳下闪闪发光。
“一切都结束了啊”
他看着天边笑了，笑容里藏着几分苦涩。可能又没有人会爱自己了吧，可能再也不会见到母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