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碎梦(2)

房间还是如同往常那样，桌子上凌乱地堆着不知什么时候没吃完的半盒方便面，一次性筷子包装开一半插在饭盒上也没来得及用。
木质的相框却突然扎进他的眼眸，黑白的相片上一个女人笑得正暖。汗水不知为何又冒出，细细密密的全挂在脑门上。
雨下的愈发大了起来。模糊的玻璃窗再也看不清什么，雨水顺着将才流下的痕迹再度滴落在地，形成一条条小水瀑。
“不！...可是...”
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一闪而过的笑脸，断断续续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以后,要...好好保护爸爸...”
可是...可是...可是怎么会。
他爬起，拉开窗户。城市在雨中朦胧，大街上奔走的行人步履匆匆，似乎是要逃避什么，离开什么。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一直渗进皮下，带来令人心悸的寒意。他从桌子上抽出相框，拿在手里。叠成方块的信封从相框背后掉了出来。他打开来。是陌生的字迹，可又异常熟悉，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
你站在最初相遇地方，我已将破碎词句拼装
于平行方向寻找着对方，擦肩而过其实就在身旁
记录着 记录着 彷徨着 彷徨着
在梦境中彻彻底底遗忘，在现实中来来回回寻望”
“开饭啦！”

“想什么呢？”
“给你雨伞。”
“妈妈...要走...了”
耳边循环播放的音频似乎有了来源，暖黄色的灯光给脑海里浮现的女人勾出一串光晕。
又是雨落下，但那时候的自己，明明是和母亲在一起。然后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捂着脑袋跌坐在地上，却再回忆不起丝毫。
出租车急促的刹车，城市上空模糊的积雨云，大楼灯火阑珊的闪个不停。
雨停后，天空残阳如血，晚风卷起湿哒哒的树叶，卷了两个卷又陷在泥水里。屋檐下水成股流下。空气弥漫淡淡血腥味，布满阴霾的天空呈现近乎病态的黑白色，枯树干枝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他眼前又闪现出这样的画面。
城市的雨忽得又急促了起来，雨滴砸进窗台，几滴溅到他衣领上。十七岁的少年转过头，他分明嗅到空气中不明的呛人烟味。远处的数字愈发刺眼了起来，和人群中的不安一道弥漫开来，钻进雨里，打在坑坑洼洼的水坑上。
“起来了吗？”卧室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他母亲的声音。
“可是...她早死了啊...”他喃喃道，又揉揉双眼。
城市上空似乎笼罩着一团黑云，但即便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他曾经也未觉得有半点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