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卫】无题(5)

“我的？我的什么？你以为我和师兄是伴侣吗？”
“难道不是？”
小林惠子坐在了甲板上，拍了拍旁边，示意周卫国“坐下聊”。
“师兄和我的哥哥是好朋友，承蒙抬爱，我们之间也算是朋友。他待我就像哥哥待我一样好，我们之间并没有那层感情。倒是你……”
什么叫倒是！
“倒是什么？我、我怎么了。”周卫国下意识打断了小林惠子，慌乱于她的话，又惊恐于自己的慌乱。
“没什么。”
“排长，还有一段时间呢。”杨大力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甲板上风大，先进去吧。” 
“斯人已逝，多说无益。”小林惠子站起身来，行了个礼便回去了。
“她说什么呢？”杨大力一头雾水。
“没什么。”
没过几个小时，船抵达了日本。
竹下，你终于可以回家了。
周卫国将小林惠子安全地送达了目的地，后又应邀参加了竹下俊的葬礼——以竹下俊朋友的身份。
在周卫国计划回国的前一天，小林惠子约他去和“竹下俊”道别。两个人来到一片樱花林，周卫国将小林惠子准备的日本特有的清酒洒在竹下俊的坟前。脸上不再是祭奠其他兄弟朋友时的悲壮神色，只有一双眼聚起眼泪变成两汪清泉，一如当年柏林那般澄澈透明。

第二天，他们已到达码头，小林惠子前来送行。
“真是太可惜了，现在是秋天，卫国君无缘满树樱花盛开的美景了。”
“战争已经结束了，未来总有机会。”
小林惠子笑着点了点头，挥手与他们作别。
一路上，两个人都鲜少言语。杨大力心中千百个疑惑，这趟旅途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着他。小林惠子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排长也不对劲，整个氛围都怪怪的。起初他猜测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排长喜欢小林惠子？但马上他又把这种可能推翻了，完全没道理的事。慢慢地他发现了症结所在，他很想问问有关竹下俊的事，但哪怕神经大条如他，也知道有些话题不涉及更好。于是最后他还是问了另外一个自己更加关切的问题：“排长，你还会继续留在八路军吗？”
“你呢？”周卫国抬眼反问了一句，又咬了一大口饼。
“我听你的，你去哪儿俺杨大力就跟到哪儿！”
周卫国闻言轻笑了一声。
“好小子，你可真有志气啊。我回家种田呢？你也回家种田去？”
“啊？排长，现在可还没到回家种田的时候呢！这局势你怎么都没俺看的清了。”杨大力不无得意地调侃道。
“不到回家种田的时候，那是什么时候？自相残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