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五幕下 第五章(2)

……自从断臂之后，生活变得更加困难，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触目惊心的伤疤，不时还会流血，疼痛钻心……背部中箭似乎也留下了后遗症，肌肉无力，就像是修炼了多年的武功，在战争结束的那一刻，尽失了。
我没有见证战争的最后，没有为北方的悲剧画上句号——所以我不认为自己有资格邀功请赏。但是，我有底气昂首挺胸地交还职位，隐退山林，和心上人白头偕老。
“边塞军总将军墨雨砚，在两军决战的重要时刻，竟丢下职位与敌将私斗，且不追究可能通敌的重大嫌疑，光是严重违背军纪这一点，你有什么要说的？”

无话可说。
我居然没有想到。我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竟然因为过度信任敌将，忘记自己的身份，我……
“但你确实为北方的战事做出了巨大贡献，也算是完成了最后一战的任务。连一条手臂都搭进去了，看来这一战着实不易，你辛苦了。你觉得，自己的功劳和过错相比，孰轻孰重？”
不可错估。功劳者，当奖赏，但奖赏都是身外之物；过错者，当惩治，将军违背军纪那可是罪当斩首的。无论怎样的功劳，都抵不过杀身的惩罚——
“臣以为……功不足过。”
“那么，你觉得自己应该受到怎样的惩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