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逸话】伪恶(6)

“七零年的一场战斗，我们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捡到了她。那天很冷零下二十多度，她赤裸着倒在雪地里。全身上下没哪处皮肤是完好无损的！说实话，我当时就在想这还不如死了，至少能少受一点罪。但没想到她居然活了下来，直到现在……”
W侧着身子靠在窗玻璃上，眉头紧锁，握着玻璃杯的手使劲到颤抖，几滴酒撒到大理石面上，摊开来，像是形成稍久的血斑。
我重新看向监视器，柳德米拉不见踪影。赶紧起身，不料开门就和她四目相对。我屏着气息一时不敢说话，她的表情因为愤怒已经扭曲，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腾腾杀气。
“卑鄙！”
紧接着一个巴掌扇过来，我没来得及躲开而一头撞到门框上，紧接着身体像被瞬间抽走魂魄一样瘫倒在地。
骗计被拆穿了啊……
W说我昏迷了整整两天，等我醒来后才知道柳德米拉已经签署合同去执行任务了。W正坐在床边收拾行李，她突然停下来，抵过一张纸条。

“这是柳德米拉的通讯号码，她让我转交给你”
我清楚这串号码并非任务专用，而是她正式的联系方式。一时间我竟不知所措，怔着眼望向外面。后来还是把它存进了终端。
“计划完成，我们该走了。剩下的就看她吧”
雨落窗前，扭曲了所有的光线，把霓虹世界染成朦胧一片。光晕中，我似乎见到了在异地潜行的她。她那里现在也在下雨吗……
我苦思良久，才想出这样一段话，“等你回来，我会把松心山谷事件的全部告诉你”。
点开她的信息界面，只有一张照片……
九月十二日，《乌萨斯日报》
昨日国立生命研究院多名工作人员在外出回程途中遇难。
九月十五日，《松心山速递》
据知情者透露，九·一一事件中遇难者均曾为军方秘密计划的核心成员。目前国家情报中心已对当年参与该计划的人员展开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