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纪同人】梦西洲 四 暮风(上)(3)

头歪腿瘸耳朵折的兔子，现在又被轻柔地握在了手里。由于强的力而产生的变形，让它仍旧是作出一副怒的模样。綾野金元看着它，出神地说了起来：
“梨花，爸爸彻彻底底地错了。”
“我曾经一厢情愿地，想默默地修建一座围墙，把你保护住，让你和一些残酷的现实远去。”
“但是我忘了，你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女。青春是不安分的、是倔强叛逆的，像推开门后的蓝天一样宽阔亮堂、无边无际。正值青春的你，也最渴望拥抱整个世界。我却不自量力地想把你关进墙里，实在愚不可及。”
“现在我吃到报应了。你被羁押的青春异化成了对我的忿恨，我心底对你长存的保护反酿出了威权的毒汁。”
“那时我看着你带着你的好朋友和木叶走后，我往自己嘴里倒苦酒。倒到一半，我突然觉得我大可不必为这一堵墙的倒塌而气急败坏。我的女儿有着不惜被我这个混蛋父亲伤害都要保护她的好朋友，这不比墙牢实、可靠得多了？
“孩子，从此再无蒙住你眼的手，尽情地把这天地看进眼中吧。”

“…”
梨花缓缓抬起头来，眼里泪似乎有点干了。
这里是发达的中央区，但这里也有成排的平房。房里光线都晦暗，设施也都一样的简朴。这一间房里光能照到的地方，有扬尘在光里浑身透亮地慢慢打着滚。在扬尘的下面，有它们寄居的油盐酱醋的罐体，还有一个不时让瓶瓶罐罐在她手里拿起放落的忙碌妇女。她的手速有着长处流水线上的人特有的迅捷，人在其中能读出一种不尽的匆忙。
掉漆的木门吱呀了一声后被推开来，夕阳的照入使得屋里的光线略亮了些。推开的门后走出一个垂着头的人影。这人影疲态尽显，泥泞满身。后头打来的夕晖描上的一轮金边，倒予他似受难圣像般的庄严。女人放下了手中的锅铲，把简单的菜肴装在缺口的碗里，而后摆在漆皮剥损的桌上。
“怜这孩子，也快回来了吧…老公，你今天身上怎么这么多泥土？平时没有这么多的。”
怜的父亲脱下沾满泥浆的外衣，露出流汗的、石般敦实的身体。他习惯性地风卷残云起来，用含糊不清的话语作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