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纪同人】梦西洲 四 暮风(上)(2)

熟练地咽下这份委屈，怜继续孤身一人麻木地往前走着。各式各样的球衣和五颜六色的应援棒经过她的身旁。偶尔她也会抬起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带着一闪即逝的艳羡小心翼翼地向身旁扫上一眼，接着又低头沉入不知所终的失落去了。
恍惚间，怜所见的青灰色的石板路上，好像有欢呼的人群和挥舞的应援棒在闪动。她好想伸出手加入他们，可她没有伸手--她明白的。当自己的指尖触及冰冷的石板时，它们都将立刻弃她而去，返赴虚无。眼底好像有两股泉在走，她轻轻咬住下唇，用生发出的力把那两股泉驱散了。
这种自弃的心情又习惯性地在我心底露头狞笑着了…
好讨厌，快走开啊…
两支白玉般的手指中间，夹着同样白玉般晶莹的龙眼。綾野梨花的视线通过她的手指，紧钉在相对的脸上。
“快吃吧。应该不用再拿这种眼神看着我了吧。我不想一直被盯着，你也不想的吧？身上明明都流着綾野家的骨血，两个人却要这样剑拔弩张地大眼瞪小眼。这是谁都讨厌的结局吧？”

龙眼终于遂愿被一条舌头卷走了。梨花这才站起身来，急匆匆地收拾起碗筷奔出门去。
这次并没有谁上来阻止。
那天晚上他一回家就来道歉了。不知是木叶的话起效，还是心疚把他押到了自己的女儿面前。在梨花数次把门推拢，把房里的玩偶朝他一阵乱砸之后，他终究还是如个戴罪的牢监犯一样地垂头坐在了女儿的床前，背上还坐着一只玩偶兔。
他满身酒气，神态落寞。梨花散乱着头发，拧着脸来抓他背上的玩偶兔，用一床棉被狠狠裹紧、撕扯、拧动。她看着他从她手里把挤压变形的玩偶兔抢回来，恶狠狠地说，现在你也知道压迫和禁锢的滋味了。你看，你现在怎么掰，它都头歪腿瘸耳朵折，很难回到原来的样子了。
梨花看着他的反应，想看到意料中的痛苦同时在她和他的心上绽开，以期给自己迷茫的内心带来一点不计后果的安慰。可无言的静寂把控了这个房间很久很久，好像在这里产生了一股高压的空气，让人气闷、悒郁、焦躁。最终，不知不觉地从两人的眼眶里压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