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Miracles(19)

“就刚才那个爆炸啊！听说还有三位少爷被卷进去了，现在刚被抬进教堂，还昏迷不醒呢……看，卫兵来了。”
顺着一位路人手指的方向，一行身披白色盔甲的骑士正整齐地走过街道。向晚能感觉到，嘉然正在她们的簇拥包围下向前走着。但向晚知道，她此刻只能站在原地，不能再向前半步。她只能眼睁睁望着那行人带着刷拉刷拉的钢甲摩擦声渐行渐远，隐入月夜的雾中。
“哎你看，那不是向晚吗？”
“是喔，怎么那样子啦？”
“不知道啊，但说不定也跟那女孩有关。”
“啧啧啧，真是……”
向晚没有再听下去，可正当她转身之时，另一队卫兵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他们高高举着火炬，脸却依然隐在阴影中。
那一刻，向晚想的不是夜晚有多黑，也不是协会城府有多深，她想的只有嘉然。
抱歉，然然。
向晚苦笑了一声。
向晚的意识在黑暗中慢慢漂浮，但渐渐地，一抹金色在眼前晕开，晕成一片秋色。
她正坐在自己后院，怀里则抱着嘉然——怀里的嘉然，还是在花海初见的小巧模样。

向晚想起来了，那是在那年的秋天，她第一次带嘉然看书的情景。当时她在向晚偌大的书架上挑中了一本故事书，正好是向晚小时候最喜欢的那本。冥冥之中，她感觉她们的相遇似乎是命中注定。
可当向晚凑近嘉然的脸蛋，看到嘉然怀里的书时，却发现她拿着的并不是记忆中的那本故事书，而是一本厚厚的，密密麻麻写着文字的魔导书。
就在这时，嘉然转过头，用那双天真可爱的大眼睛望着她——那倒是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晚，”她的声音细细的，“什么是对的呢？”
她的问题似乎没有缘由，但向晚莫名知道她想问什么。
“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这就是对的。”
“那什么样的人应该保护呢？”
“嗯……应该保护好人，而不是坏人。”
“那什么样的人是好人，什么样的人又是坏人呢？”
“这个……”
“说人坏话的人，是坏人吗？”
“嗯……我想是吧。”
“那如果有人让他们以为那些坏事是真的，从而在他们自己看来那些话是对的呢？说自己认为对的话，那些人还是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