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季物语】(2)

“学姐……”
“叫我冬就好。”前辈微笑。
“哦，好……好的。”
阿良表面风淡云轻，实际上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正在为一种叫紧张的情绪互相搏斗。
“说些什么呢？前辈，不，冬学姐会对什么感兴趣呢？”
阿良是个特立独行的少女，在以前初中几乎全部女生都在疯狂追星或是看言情小说的班上，只有她在兴致勃勃地幻想自己的炎拳砸在某个男生身上是怎样一番景象。
是时候为当初的特殊付出代价了——她想了一路的话题。
当她决定要说什么时，眼前的景色一变。已经到学校了。她们正走在通往教学楼的那一条“金河”上了。
被秋风吹得枯黄的落叶，被冬风摘下，放在太阳下摆弄，令它如金箔般闪耀。
一片片金叶厚厚的堆积在这一条窄窄的人行道上，宛如一条潺潺流动的金色小河。
今天天气很好，所以两个女孩穿的都是柔软的运动鞋，每踏一步所响起的莎莎声，以及那种柔厚如地毯般的触感。令两个人都不由安静地细心感受。
河的尽头，她们看见阿姨用大大的扫帚，将地上的落叶清扫。脚下幻想的河，逐渐变成现实的路。

“真可惜啊。”冬叹了一声，“都最后一年了。”
她用纤细的手指指向被堆得像小山丘般的金叶，说：“你看，这些叶子，就这样丢掉，可不可惜？”
阿良虽然不懂前辈想说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不知道用它们烤出来的番薯会是怎样的滋味。”
“冬想吃番薯吗？”阿良有些奇怪，因为在她家的餐桌上，几乎每一餐，都有番薯的身影。所以她无法理解冬的愿望。
“不，那个不一样。那是用落叶烤出来的番薯，有离别的味道。”
离别的味道。真是抽象。阿良不知道这种评价算不算是对美味的称赞。但她将冬的愿望记在了心里。
“喂，这是什么？”
老师的手里高举着一只打火机——最便宜的那种。塑料制的燃料瓶在冬阳下闪闪发光。
“我的身上没有烟。”
“那你带它做什么？我应该在开学前就说明过，打火机和香烟是禁品。好了，下课到办公室来。”
阿良俯身拼命地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一行行空白的空格被一个个汉字填满。
冬天街道两边的树都差不多是光秃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