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邓布利多与斯内普在国王十字车站再会(2)

“哼，”西弗勒斯无比轻蔑地冷笑了一下：“那么我在校长眼里是怎样一个学生？让我猜猜，大概，阴郁沉默，不苟言笑，笨嘴拙舌，是总被某几个格兰芬多找茬的倒霉鬼，还是…”
“好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伸手示意他停下如此熟练的自嘲，心里微不可言地酸了一下，却仍带着轻松的语调说下去：“你是不可一世的魔药天才，西弗勒斯，你的魔力令我震撼，成绩也同样喜人，为什么不说这些呢？”
“有什么好说的，”斯内普冷哼一句：“这些到头来也是我渴望强大误入歧途的铺垫，不是吗？”
“噢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认真起来，走到他面前：“看着我，你从不是个坏种，否则，我在你来求我的那个夜晚就完全能把你这个送上来的食死徒投入阿兹卡班，对吗？”敏锐地捕捉到对方在听到食死徒一词时陡然拧起的眉，邓布利多耸耸肩：“前——食死徒。”
“没必要改口，阿不思。”斯内普有些烦躁地摆摆手：“那都是我犯的错，不管怎么遮掩都是欲盖弥彰。”
“你是勇敢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打断了他一贯的自我厌弃：“你一直都是。”
“好了史上最伟大的白巫师，”斯内普咬咬下唇艰难开口：“如果你还有许多这种莫名其妙的褒义词，麻烦你带到天堂送给那群格兰芬多，而不是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并不急，只慢慢走到车站座椅前坐定，双眼直直盯向一身漆黑的斯内普，后者则被他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盯的焦躁不已。
“你不会还认为，你于我的价值，只是一个利用对象吧。”
斯内普一怔，下意识别过脸去，让黑发遮住自己的面容。
一阵罕见的沉默。
“不完全是，”终于，斯内普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单词：“至少在我看来。”
“那么你有想过利用我吗，西弗勒斯？”
“如果你愿意这样猜想，”斯内普冷笑了一声，眼底却是难掩的错愕与悲愤：“你当然可以估出我给黑魔王透露了多少有用的情报，对吗？”
“看来，我们是互相信任的。”老者仍旧慢悠悠地说着，接下来的话他甚至更加一字一顿：“明明有着属于黑暗的标记，却愿意信任光明，所以，你认为你不够勇敢？”
斯内普张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他的喉头上下起伏，一双眼睛却仍然是亘古不变的冷静。
他忽然想起那天夜晚，天文塔上雷电交加，他举起魔杖，对准邓布利多，强行抑制住声音的颤抖，阿瓦达索命之后，一片苍凉。
“那不是你的错，西弗勒斯，你知道的。”邓布利多近在咫尺的话语却像远在天边，斯内普忙收回自己飘远的思绪，却突然惊觉自己没有对眼前的老者施展大脑封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