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斯德哥尔摩情人（一）(2)

她原先大概是打算去买烟，身上除了钱包就只有打火机。在已然有了些肃杀气息的深秋，她甚至连一件外套都没有穿。
贝拉端坐在医院的塑胶长椅上，听着值班警员一字一顿说着这些的时候脑子里简直乱成一团，像是被机枪给狠狠的扫射过。
“但是我跟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络了。”她艰难的说，连声音都带了些哽咽，“她出了事，你们应该找别人，我跟王乃琳……一点都不熟。”
警员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回身拿过一直被装在塑料袋里头的手机。屏幕因为剧烈的撞击已经有了几道裂痕，但那并不妨碍贝拉看清楚上面的字。那是联系人界面，上头空荡荡的，只有她的名字工整的躺在正中央。
“她的手机里只有你的名字。”警员耸耸肩，打了个事不关己的大哈欠，“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可能得麻烦你待到她醒来为止了。”
手术室的灯亮了一个晚上，红彤彤的，像是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
乃琳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清晨。她的脑袋上缠了厚厚的纱布，苍白的脸上还能看见许多大大小小的擦伤，交错在她漂亮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她像是陷入了一种非常深沉的睡眠，脸上的表情很宁静——至少比起贝拉的印象里她总是不可理喻的模样宁静得太多。

医生说她伤到了头，所以现阶段连能不能清醒还是个未知数，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现在幸运的清醒了，也没人能保证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一夜没阖眼，贝拉连开口说话都快没了力气，“所以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医生推了推眼镜，言简意赅，“等。”
贝拉不愿意这么说，但她的确是松了口气。
她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乃琳。她连要怎么定义这个人都不知道了。
甜美的初恋，不堪回首的前度，或是……好吧，她早晚得承认这个。
王乃琳，王乃琳。她过不去的曾经。
3.
贝拉记得很清楚，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气氛几乎是惨烈的。她俩的脸上都挂了彩，乃琳狠狠的用手背从嘴上抹过去，动作大大扯裂了伤口也不管了。她的嗓音暗哑，主要还是因为在此之前已经吼了太多连贝拉都不好意思听的脏话。
她倔强的昂着脑袋，咬字清晰的说，“王贝拉，你怎么不去死？”
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贝拉甚至行李都没拿，头也不回地离开的时候发誓这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王乃琳。那之后过了两年，她一向说话算话。无奈生活真是个贱人，最拿手的情趣就是许多猝不及防的变数。